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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左然奇道。
“那些人。”勾函伸手一指,原來,他一直默不作聲,卻是早就在心中盤算,而且,又正巧被他看到一些人,於是帶著左然一路尾隨至此。
左然順著他手指處望去,只見一片三四層的房頂上,幾個人影正背對著他們,慢慢前行著。
“‘反戈契’?”左然來了精神。
勾函低聲道:“不錯,剛才我已看見他們,就是沫子和小豆吧。然後我見到甘笑兒和苦炭兒就在那些屋頂上或停或等,我猜,這就是他們正循著些線索找人了。”
“這樣有幾成把握找到?”畢竟,若是勾函兩人要尾隨“反戈契”眾人,以圖找到顏仲和俱散,那甘笑兒等人的把握就是他們的把握了。
“若要論想盡辦法牽制‘枕戈’,我想,城中已無人能出他們之右了。”
勾函啞聲的說話突然被一股銳氣打斷。
那銳氣來得勁急,竟似把勾函吐到喉嚨裡的話憋住了一般,這股子勁道來自左然的身後,隔著人也令兩人立時感到呼吸不暢。
但兩人本就是跟著人的,是以防備之心早有,一覺不對,立刻分開,兩人朝兩個方向縱開,這一閃,總算將那來襲之氣扯成兩半、分而化之了。
一縱之下,左然面前卻又多出一個人來,她心下一驚,雙袖捧出,這一下強提三口氣,總算“廣陵”奏起,錯開了面前這一人的來襲。
勾函一邊倒沒有再遇對手,而一轉身間,他已知來人是誰。
苦炭兒、金晦。
也不消他叫破名字,苦炭兒一擊不得已是站在圈外,而金晦躡著左然的步子,卻也沒有再施殺手。
“苦兄有何指教?”勾函一凝心神,沉聲道。
苦炭兒一笑,但他那苦瓜的臉,一笑之間卻彷彿哭也似。道:“不敢,卻要問問小兄弟,一直綴著我們的步子,倒是有何指教?”
原來,勾函二人的行蹤,終究是被對方發現。
“這也是太小瞧我們了吧?”金晦的聲音素來陰陽怪氣,此時一片黑暗中,更是顯得陰慘。
左然一抬頭,正要說話,被勾函抬手止住。
“我們無意之舉,卻都是要尋那俱散二人的下落,走同了路罷了,實則並無惡意,想來誤會了。”
勾函辭鋒一轉,他深知此刻不是另生枝節時,若想早點尋到俱散,怕是要藏鋒以待了。這一念,只因他篤定對方已有線索。
苦炭兒的眼睛一跳,默不作聲。
勾函道:“我知七宿之能,是以有僥倖之心,不料唐突,莫怪。”
金晦也回過頭來。
左然知道,此時苦炭兒兩人心中怕是在想,究竟賣不賣這年輕人一個面子?
一起去尋也無不可,若是尋到“陌上桑”後有歧見,那再動一次手亦無不可。
兩邊一時有些靜。
忽聽得之前“反戈契”幾人所在的屋頂傳來一聲低呼,那聲音雖低,但此處偏僻,一片安靜中,那聲音顯得極為刺耳。
金晦的臉色變了,苦炭兒更是一回身就朝那屋頂處掠去。
他們知道,那裡原還守著甘笑兒,這一生低呼傳來,那裡必已生變。
勾函左然對看一眼,也跟著奔去。
屋簷之上,只見一人倒掛,岌岌可危,此時不見沫子和小豆的蹤影,那甘笑兒,竟已重傷了。
海老王就在屋子裡,門外聚集著“浴海”上下所有的弟兄,木軒在最前面,但所有人都只敢隨侍門外,不敢冒進。
終於有人小聲說:“軒哥,海老他?”
木軒一擺手,止住了那人的話。
他知道弟兄們心中無主,但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是一團亂麻?
自從回來之後,海老王似乎瞬間老去一般,不錯,這一役,折的是他們“浴海”,海老王他有些頹了。
但更頹的是,那路上的雍容所說的一番話。
那話對海老王來說,是刺骨的,是痛心的。
木軒嘆了一口氣,這變化,來得也太快了吧?那些算計、那些計較,竟然一下子全都散亂了,將偌大一個“浴海”、偌大一群弟兄也帶得散亂了。
什麼都沒用了吧?就算是以為那傳言中的棄戈會出山亂局,但誰會料想,這亂局已不關他們的事了,亂中取物?只怕,這話倒要別人對他們說了吧。
這一仗,“浴海”上下,算是栽了。
房門突然開啟,海老王走了出來,他的目光依舊凌厲,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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