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姜家(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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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受邀”去參加考官的酒宴,容嵐等人也就放下了今日慶祝的心思,私下約道:過幾日再敘。
等到了下午,口試還沒結束,容嵐等人又尋到上次吃大骨頭湯麵的鋪子,用了晚膳。
直到夜幕降臨,夕陽的最後一絲紅色都落了下去,第一百四十名的考生才拖著步子從考場裡面走出來,臉色蒼白:午飯沒心思吃,現在可是要餓死了。
韋郎中緊跟其後,已經換下官袍,穿了一身青衣錦袍,倒是看著更加年輕了。
如果不是頭上的玉冠看著十分貴重的話,倒像是一同參加院試的考生。
只是他在朝廷待久了,雖然輕佻了些,身上那股子朝廷命官的厚重還是遮不住。
他一走到貢院的院子裡,早就候著的一眾考生紛紛站起來作輯行禮,“考官。”
韋郎中一眼就瞧見站在人群后方的容嵐等人,暗自點頭,這一日沒白辛苦,還是能逮著人一塊玩飛花令的。
院子裡面還留著二十餘人,其餘的人大多數都已經回去了。
一部分人是覺得此次院試怕是過不了了,再怎麼在考官面前晃悠都於事無補,還有一部分與容嵐等人抱著相同的心態,院試終榜還沒放,還是別與考官走得近,以免傳出些流言蜚語。
韋郎中右手虛扶了一下,“都起來吧,等會去宴上了,可別再行這些個虛禮了。”
說完走在前頭,“跟我來吧,我在醉仙居定了位置。”
有個別膽子大的考生朗聲問了一句,“敢問考官,我們去醉仙居可要玩些什麼樂子?”
一眾考生聽了這話暗自起鬨,就連楊修都挑眉看了眼身旁的王元白,低聲道:“這人是有點膽子在身上的,這話也敢放在明面上講?”
韋郎中微微側身,“自然要玩的。”
考生們:哦!!
容嵐:……
孩子們都還小。
韋郎中接道:“我訂的曲水流觴宴,不玩可就浪費了。”
考生們瞬間腸子都悔青了。
這曲水流觴,以山川大地為酒桌,以作詩飲酒之能力作為基礎,玩起來既有趣又風雅。
可是現在的考生們,最不情願的就是作詩二字。
若是先前沒有留下來在考官面前露臉還好,現在中途離場是不行了。
容嵐暗道:果然……
一行人由青衣帶頭,白衣隨後,熱熱鬧鬧地出了貢院。
跟在韋郎中身旁的小廝分辨了一下路,向右邊方向彎腰探手,坐了一個類似於“請”的動作。
韋郎中點頭,提起步子往前走。
容嵐恍然,原來韋郎中是個路痴。
一眾學生走在路上,因為大多都是官家、世族子弟,一眼望去都是眉眼俊朗的,還都聚在一塊,這在京城也是少有的畫面,引得不少人駐足來看。
容嵐正擔心會不會有帕子迎面飛來,卻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自路邊躥出,直接跪在了眾人面前。
男子身上是一件白色麻衣,可是已經破開好幾個口子,口子周圍都是劃痕,可能是被拖拽是擦破的。他的身上也有不少血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乍一眼看還以為是街邊流浪的乞丐。
但是京城作為晉朝最繁華的地段,自從容城位極宰相後,就少有乞丐了,更何況此人用盡全力抱著考官的腿,聲音沙啞,斷斷續續的嗓音裡全是哭泣聲,只能依稀聽清幾個字:“求大人……救救我……娘子……救救……”
小廝想去將人拉開,奈何此人整個人都滑跪在地上,留下全身力氣扯著韋郎中的衣袍喊冤。
韋郎中的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輕蹙著眉,微微彎腰,眼裡是少有的耐心,“你且說清楚,發生了何事?”
那人努力止住哭聲,“姜家……姜家的人虜去了我家娘子,我娘子……性情剛烈,怕是……不過幾日就……”
說到這,他已經泣不成聲,壓抑而無助,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卻不肯鬆開攥著韋郎中衣袍的手。
一眾考生看到如此場景,因為院試結束而愜意也散去幾分,紛紛沉寂下來。
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