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慶祝(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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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觴宴上。
容嵐狀態不佳,與王元白等人一同遠遠地走在水流最末處,與韋郎中拉開了好大的距離。
韋郎中待考生們先吃點東西填了肚子,拍了拍手,“既然是曲水流觴,總要有些樂子,來起飛花令。”
他先是起了個頭,讓左手邊的考生接下去,奈何考生們接不了兩句,就斷了,紛紛拿起酒杯自罰。
這哪裡是玩飛花令?這是在借酒消愁!
再看容嵐等人,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韋郎中換了個方向,乾脆由距離自己最遠的考生開始接飛花令。
容嵐遙遙抱拳作輯,低垂著眉眼,朗聲道:“曉夕採桑多苦辛,好花時節不閒身。”①
坐在身旁的王元白正撥弄著酒杯,聞言抬眼看向容嵐,臉上有幾分詫異。
這詩還有下一句:若教解愛繁華事,凍殺黃金屋裡人。
再看向不遠處的考官,果見他嘴角的笑容一滯,酒杯被他放在不遠處的酒樽之上,右腿覆上左腿,躬起腰,左手肘撐在大腿上,手掌撐著臉,微眯著眼睛淺笑起來。
這位考官,雖然面上好相處,但行為怪異沒有邏輯,性情自然也喜怒無常。
王元白站起身將容嵐按下,接下句:“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
坐在身旁的楊修也緊接著站起來,“零落梅花過殘臘,故園歸去又新年。”
這可不容易,從開宴玩到現在,頭一次接到了第四句飛花令了。
韋郎中冷笑著將飛花令打斷,舉手拍著掌心,“我倒是誤解眾位考生了,若是早知道你們更願意與我討論策論,我又何苦起頭玩什麼飛花令呢?”
考生們正不解,又聽考官道:“那你們便說說,今日的情況,我又是該不該出手,該不該幫呢?”
宴上瞬間寂靜下來,只剩下流水的清脆聲。
自然沒有考生敢站出來議論這件事情,韋郎中便放下一杯酒,酒杯順著水流往下,停在了一位考生身前,正是今日與容嵐一樣,被問到“君臣關係”的人。
考生站起身來,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考官定有考官的思量。”
韋郎中淺笑一聲,讓他坐下了。
又是一酒杯順水流下,這次起來了一位膽子大的仁兄,引經據典說了不少,容嵐將其規整簡化後,大概就是:能幫自然就幫了,若是不行自然就別幫了。
好傢伙,委婉地說考官不行。
韋郎中卻誠然道:“我確實力所不及。”
他看著座下的一座學生,各個面容稚嫩,就跟樹上剛結的果子似的,青澀得不行。
卻也印證了那番話,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仔細想想,京兆尹不敢管的事情,一個學政怎麼敢。
被容嵐拐彎抹角地罵了一句,確實心底有幾分火氣,但想到自己還在太子身邊伴讀,還是那個肆意妄為的韋世子的時候,氣性也沒好到哪去,也曾當著太子的面,大罵姜家不是東西,朝廷命官都是庸材。
還沒入朝廷,哪裡知道這些身不由己的東西,都當是自己是未來執政一方大官,清正嚴明,為後世永流傳。
見考官這麼坦誠地承認,容嵐沉默著淺嘗了一口果釀。
最開始開宴的時候,許是因為考官明日還要編排終榜,所以今日特地點了果酒。
古代的酒度數本來就低,何況是這果酒。
容嵐見到方才的場景,心中也帶了幾分鬱氣,端起喝酒喝了兩口。
可能是太久沒有碰過酒了,這點果酒都起到了“酒壯催人膽”的作用,被點到起來時,出口便是一句“曉夕採桑多苦辛……”
被站起身的王元白按下時,才清醒過來。
沒想到,一場本來就不精彩的曲水流觴,徹底變成了冷若寒天的策論答題現場。
幾個漂流而下的酒杯接連挑中幾人,除了那位仁兄膽子足了些,其餘人都是馬馬虎虎地答了糊弄過去。
最後考官也興致闌珊,早早地就放各位考生回去了。
容嵐等人還是循著老樣子,放榜前就住在貢院附近,等親自看了榜,再回去。
今日發生的事情對幾人都有些或大或小的衝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