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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田哲說。是不是應該進裡面去灌水啊?中間打不到水,不頂用啊。田哲把水槍關住,只聽見裡面噼啪的陰燃聲和天棚上落下的水流聲。夏雨天喊道:張平進去開窗戶了,等排完煙再進去,這麼多的貨指定得好好檢查,不然再跑來第二趟就傻眼了。
吱……吱……
什麼聲?夏雨天警覺性極高,馬上用手阻止田哲別發出任何雜音。吱……還在響,而且聲音微弱。田哲想了一下說:不會是呼機吧?夏雨天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笨蛋,我沒傳呼還摸啥,你的?田哲忙搖頭道:我哪敢有那玩意啊,黑班長?他也沒有啊。
呼吸器!!!夏雨天差點兒蹦起來。對,是呼吸器的報警聲,快,快看看呼吸器還有沒有氣兒了?
田哲有些發慌,忙摸到夜光氣壓表,把面罩用手擦了乾淨,貼過來仔細瞧著。不是。田哲喘出一口氣。不是我的,還滿著呢,咱們剛進來多長時間啊,這才用了不到五分之一呢。夏雨天自看了一眼氣壓表,也不是自己的。不過放心的粗氣還沒等吐出來便真的蹦了起來。啊!不好了,是大黑子的,大黑子在裡面。
田哲慌了:怎麼辦,黑班長不能有危險吧?我們該怎麼辦啊班長。
夏雨天拽拽田哲的衣服,喊道:抓緊把呼吸器脫下來給我,你先彆著急,上車裡再戴一部呼吸器,然後把情況報告楊指導,把所有力量都集中過來,往外倒箱子,爭取先把火撲滅,我進去找黑子,他大約還有六七分鐘的時間。
田哲一扣揹帶的卡子,呼吸器順肩滑下,在脫下面罩前吸了漫漫一口氣,閉上眼睛,朝著門口狂跑出去。
夏雨天不敢再耽擱,因為每個消防員都熟知這呼吸器的重要性,一部呼吸器充滿氣後可使用六十分鐘,當報警器報警時就表示氣瓶內氣體不足,頂多還有十分鐘的使用時間。所以,夏雨天拎著田哲剛脫下的呼吸器沒命地往貨箱上爬,只想在張平的呼吸器沒氣兒之前找到他,不然……
黑子,黑子,你在哪呢?夏雨天深吸一口氣,脫下面罩,使勁地喊著張平,又迅速戴上。爬了一會兒,夏雨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位置,只能先朝一個方向爬,邊怕還要邊脫下面罩喊著張平,身上厚重的裝備外加手裡拖著救命的呼吸器,竟然沒有累的感覺,快跳到嗓子眼兒的心還促使他不能停止,繼續朝前爬。夏雨天心理算計著時間,真的急了,如果黑子再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或是找到視窗,呼吸器可就沒氣兒了,這麼濃的煙,吸上一口可就夠成仙兒的了。不敢再多想,越想心裡越緊,只能拼命往前爬,還要不停地喊著他,希望他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又過了一分鐘,還是沒有黑子的動靜。這時夏雨天才發現,只能往前爬卻不可能後退。因為爬過來的時候連扒帶蹬的,貨箱都已經七歪八斜、鼓癟不平的很不規矩,再往後爬至少需要進來時兩倍的時間。一想,黑子進去時也應該是這種情況,只希望自己和黑子前進的方向一致,此時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不敢隨意拐彎,生怕越走越遠,麻煩就更大了,但時間已所剩不多,或許這暫他的呼吸器已經沒氣兒了?夏雨天的心嗖地像吞了一口冰,瘋猛地往前爬,還不忘提醒自己不要亂想,一定會找到黑子,可是,時間此時比心跳得還快……
張平幾乎是閉著眼睛往裡爬,他知道即使是瞪圓了眼珠子也是無法看見前邊的情況,只有快到窗邊的時候也許還能看見點兒亮,這還要看火災的情況如何。正爬得起勁兒,自己卻聽見了“吱吱”的聲音,一想不好,趕忙摸到氣壓表。那叫聲似乎有一種催命的感覺,表裡的指標也無力地一點一點往下掉。說不急是瞎話,雖然張平不解為什麼會把一個低壓不足的呼吸器佩刀運兵車裡,這可是戰鬥員配備器材一個重大的失職,心裡暗罵主管運兵車裡器材的戰鬥員。但此時已不能計較太多,還是儘快先解決眼前這道更難的題。
一點熱的感覺也沒有,但那一排排的汗珠還是從張平的額頭上順著面罩的弧線滑到下巴,一滴一滴落在焦急的心尖兒上。沒辦法,本想試著往回爬,但貨箱已不是原來平坦的模樣,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爬得出去。張平最後撥出一口氣,決定朝前爬,如果沒有判斷錯誤,窗戶的位置應該就在正前方,運氣好一點的話應該能找到。不過,自己很清楚,這次賭自己運氣的籌碼是大了一點。過了十幾秒鐘,張平感覺心跳得厲害。索性停止了前進,自由地舒展一下身體,又用幾秒鐘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呼吸平穩,呼吸平穩才能使呼吸器的使用時間延長一兩分鐘。這時的一兩分鐘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可能逃命,也可能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