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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道路。智伯把自己征戰中最困難的任務誘使敵方來完成,又避免了敵方的警覺,收到了出其不意和事半功倍的效果。
大鐘計的要害是對敵人行動前投之以利,使其利令智昏。仇由之君接收大鐘時,大臣赤章蔓枝曾反問說:“我們憑什麼會得到智伯的大鐘呢?”他向國君分析說:仇由國“斬岸堙溪以迎鍾,師必隨之”。但仇由君因貪鍾之慾甚強,根本聽不進大臣的勸諫,真正如《呂氏春秋》所言:“欲鍾之心勝則安仇由之說塞矣。”
魏文侯:示人和好,雙辭韓趙
戰國時的韓、趙、魏是晉國分化的三個國家。《戰國策?魏一》、《韓非子?說林下》和《資治通鑑?周紀一》記載,有一段時間,韓、趙兩國結怨欲戰,韓君派人向魏國請求援兵,魏文侯回絕說:“我與趙君是兄弟,不敢借兵給貴國。”不久,趙君也派人向魏國請援,魏文侯回絕說:“我與韓君是兄弟,不敢借兵給貴國。”韓、趙兩國從魏國沒有借到兵,對魏國很是憎恨。後來,兩國知道魏文侯是想以此使他們講和,都很感激,於是兩國尊服魏國。
魏文侯欲阻止韓、趙兩國交戰,但又不願以武力去幹涉制止,於是在雙方請援時採取了中立的立場,他在拒絕請援時將受攻擊的另一方稱為兄弟,故意表現出與其更為友好的口吻,既未使請援方受到過分刺激,又使他們難於輕易向另一方進攻。
魏文侯拒絕了一國的請援,又顯示了與另一結怨國相友好的姿態,必然引起該國的憎恨,這是魏文侯能夠預料得到的。然而,在某種交往中,魏文侯並不想得到對方一時的歡心,韓、趙同是自晉分化出來的新諸侯國,國力相當,在戰國數雄中不算強大,雙方相互攻擊,必然兩敗俱傷,會傷害他們長遠的生存利益,對這一點他們遲早會看清楚的。以某種方式阻止他們相互攻擊,雖然會使他們一時憎恨,但等他們看清長遠的利益後,是必然會得到他們感激的。尤其是,魏文侯在拒絕請援的方式上是給了兩個仇怨之國同樣的拒辭,當相互結怨的韓、趙兩國知道了對方向魏國請援而被拒絕的情況後,他們又必然會為此高興,這不僅會抵銷他們對魏文侯眼下的憎恨,而且還會增加他們日後對魏文侯的感激。魏文侯雙辭韓趙的請援,正是想收到這樣的良好效果。
在與相仇怨的兩方私下接觸中,不是順著一方說另一方的壞話,而是逆一方的心願說另一方的好話,固然不能討人歡心,得罪了兩方,但卻顯示了不好是非、盼人和睦及忠厚處世的君子胸襟。世界上沒有永恆不變的仇怨,當對立雙方的仇怨沖淡或解除後,留給他們的就僅剩下了一個誠實厚道和可親可信的形象。相反,如果在與相互仇怨的一方接觸中,一味投其所好,說另一方的壞話,雖然一時討得人的歡心,但卻容易給人留下待人狡詐、喜弄是非的不誠信印象,人們在愉悅之後會懷疑他是否在別人面前也說了自己的壞話,是否也算計了自己,因而並不能對其建立起應有的信賴。魏文侯在與韓、趙各方的接觸中談論與另一方的兄弟關係,正是顯示了自己不喜是非、消弭仇怨、為人和好的淳厚品格,雙方雖然恨他,但卻在內心信賴他。當韓趙兩方看清了自己的長遠利益而消減了相互的仇怨時,對魏文侯的憎恨轉而變為感激,他們最終尊服自己所感激的信賴者,當是合乎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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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侯:巧詐拙誠,價值何取(1)
智謀之士和信義之士往往代表著兩種不同的形象,哪種形象更易得到人們的信任呢?《韓非子?說林上》、《說苑?貴德》和《淮南子?人間訓》多處列舉了“樂羊以有功見疑,秦西巴以有罪益信”的兩則事情,對智謀之士的“巧詐”和信義之士的“拙誠”作了一番比較。
樂羊任魏將去攻打中山,他的兒子在中山國為仕,中山國君殺烹了他的兒子並將肉羹送給樂羊,樂羊為表示必取中山的決心,食掉了這杯肉羹。魏文侯對堵師贊說:“樂羊因為我的緣故而食子之肉。”堵師贊回答說:“親兒子的肉他都吃,那還有誰他不會吃呢?”樂羊攻下中山回國後,魏文侯獎賞了他的功勞,但懷疑他的忠心。與此對照的另一事是:魯國的孟孫打獵,抓到一隻小鹿,派秦西巴把它裝車押送回去,小鹿的母親一路跟著啼叫,秦西巴心中不忍,放歸了小鹿。孟孫回家後向秦西巴索要小鹿,秦西巴回答說:“我當時心中不忍,把小鹿還給了它的母親。”孟孫很生氣,把秦西巴攆走了。過了數月,孟孫又召回秦西巴做自己兒子的師傅。御人問孟孫為什麼要重用一個受到懲處的人,孟孫回答說:“他這個人不忍心殘害小鹿,還會忍心殘害我的兒子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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