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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謹慎呢!你做人不講仁義,又想得到別人的政權,去其他國家切不要帶著這個毛病。”申侯伯並沒有聽文王的勸告,到了鄭國,三年就參與了鄭國之政,但過了五個月就被鄭人殺掉了。
楚文王料想自己不久人世,遂對兩位臣子做了安排。管饒是一位禮義忠信之臣,楚文王安排讓封給他爵位,以作為對他的獎賞。申侯伯是一位善於逢迎君主的諂諛之臣,文王安排讓打發掉他,並給其本人以中肯的告誡。後來的事實證明了文王對其告誡的正確性。
值得注意的是,楚文王曾與兩位臣子長期共處,對他們的秉性特點必是早有所知,為什麼對二人的不同安排要到臨死時方才做出呢?從情理上講,這是有著重要原因的:管饒常以禮儀規範要求君王,少了點人情,文王對他有點不大喜歡。任用了他,讓他進入國家的高層政治圈,文王必然要與他朝夕相處,其個人活動必然會有極大的不方便。申侯伯善於逢迎君王,若打發他走,文王就會失掉為自己創造樂逸生活的稱心之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文王病危時向大夫坦誠地表白了自己與兩臣相處的感受,多少表明了他對兩人遲遲不做最終安排的原因乃是在個人感情方面。然而,楚文王總不失為一位明白君主,他知道忠信之臣對國家的重要,也知道諂諛之臣對國家的危害,為國家計,他在自己將要離世前安排封爵於管饒而辭掉了申侯伯,因為這時他已與兩人沒有多少相處的時間了。
據《呂氏春秋》講,楚文王在做這種身後安排時曾對人講:管饒這種禮義之臣,不在我執政期間得到爵位,後世的聖人會怪罪我;申侯伯這個人,不在我執政時辭掉,後世的聖人也會怪罪我。看來,楚文王心中有著十分明確的是非標準,為了交給後世繼位人一個健康的政權班底,為了使自己的治國用人經受得住後世的是非審判,他下決心在自己撒手國政前對兩人做出了最終的安排,是後世評判的壓力督促他把遲遲推延的人事安排在離政之前迅速實施。
從楚文王的臨終安排一事中,我們能夠看到,歷史上的君長既要治國理政,同時又要追求個人的舒樂安逸,他們在治國用人上會夾雜個人感情的因素,使用一些為一般臣民所不齒的善諛之人,這並不是君長的糊塗,而是出於他們的需要。相反,一些剛直清廉之人往往難得君長的青睞。一種社會體制保障著君長的某種核心地位不受侵犯,君長的個人情慾就必會體現於一定的範圍中,滲透到對人的種種關係上,這是情勢所然。然而,善諛之人雖能從君長那裡得到許多好處,卻始終不會得到君長的尊重。清廉之人既然以清廉為高尚,就應該從心理上自覺放棄對受青睞地位的追求,心安理得地保持自己的高風亮節。我們同時也能看到,聰明有為的君長是能夠顧及大體,敢於向後世負責、敢於接受後世審判的人物,後世審判是社會歷史對執政者的最後的約束,也是聰明的執政者最為顧忌的地方。
子玉:城濮夢戰,內怯外剛(1)
公元前632年,晉楚兩國發生了城濮之戰,這是兩國爭奪霸權、影響了天下政局百餘年的一次重大戰役。《左傳?僖公二十八年》記載了楚將子玉和晉文公重耳兩人各自做的戰前之夢。
子玉用美玉鑲飾了皮帽和帽纓,但還沒有用過。赴戰之前,子玉夢見河神(黃河之神)對自己說:“你把你製作的皮帽玉纓送給我,我把宋國的孟諸(今河南商丘縣東北)之地送給你。”夢醒後子玉不肯把皮帽玉纓送給河神。子玉的兒子大心和楚大夫子西指使大臣榮黃去百般勸說子玉,子玉最終還是沒有聽從。
晉文公重耳的夢發生在兩軍交戰的前夜,當時晉國軍隊按早先之約退避三舍,駐守於城濮,楚將子玉率軍逼近,一場大戰迫在眉睫。這晚,晉文公夢見自己與楚成王徒手對打,後來楚成王伏在自己身上,並且吮吸他的腦汁。
晉楚城濮交戰是由雙方對宋國的爭奪引發的。楚將子玉率軍與晉國軍隊相對抗,其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怯懦的,他夢見河神向自己提出取勝的交換條件,實際上是表達了他的一種意願:如果能得到宋國的一片土地,凱旋而歸,我寧願捨棄掉心愛的皮帽玉纓。子玉在夢中把自己這一交換條件透過河神之口提出來,使自己更顯得主動,而交換成功的把握也更大。
古人認為夢有一種對未來事物預兆的性質。楚國大臣知道了子玉的夢後,都以為是河神要有條件地保證楚國的勝利,因而勸子玉將皮帽玉纓送給河神。但子玉是一位極其自傲和剛愎自用的人物,他認為如果送禮物給河神尋求庇佑,那麼即使取得了交戰勝利,也顯不出自己作為將領的能耐,他想要在沒有任何神靈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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