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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德拉著林平之擠到人群中往前拱,好在他身高力大,竟然擠到了中間,只是再往前,那些人緊緊地挨著,肩撞肘擊屁股拱,死活不讓後邊的人擠上來,弄得老吳又好氣、又好笑,只好站在那兒伸長了脖子往臺上看。
老吳自從北京城與靜月郡主一別也有近兩個月了,這段時間事情頗多,還顧不上去想,近兩日在福州城無所事事,養精蓄銳,人說飽暖思淫慾,這時一動了心,也有點兒色狼的味道了,一想起那銷魂滋味,忽然有點兒後悔:
古時候,妓院可是國家合法開設的娛樂場所啊,法不責、人不怪的,高階些的裡邊還真不乏美人,自已怎麼就沒想起來去開開葷呢,去一次開開眼界也是好的呀,促進經濟發展,娼盛才能繁榮嘛。
李碩哲個子不高,遠遠的跳著腳兒的找人,只見沸沸揚揚,人頭攢動,哪裡還看得到吳天德在哪兒。就在這時,一個家丁打扮的人走上臺去,手裡拎著一個銅鑼兒,“哐哐哐”,一通兒瞧,底下眾人立即嚷道:“花魁要出來了,肅靜,肅靜,別吵了,你奶奶的”。
一會兒功夫,底下鴉雀無聲,那家丁扯著嗓子,念著韻白:“我家小姐,年方二八,生得是粉妝玉琢,解語羞花,恰便似檀口櫻桃,粉鼻兒瓊瑤,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滿面兒撲堆著俏;苗條一團兒嬌。每日裡鞦韆畫影,描圖兒繡花,可嘆這嬌色麗人,沒亂裡春情難遣,暗地裡懷人幽怨”。
底下眾人鬨堂大笑,鼓掌叫好,好似進了戲園子一般。老吳聽得莫名其妙,心想: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聽懂什麼了就叫好?
只聽那人又念道:“我家老爺憐惜小姐,今日便著她繡樓兒招親,尋一個東床快婿,不求他蟾宮折桂,只願他輕憐蜜愛,暮暮朝朝。”
底下又是一片的叫好聲,只見那家丁身子一側,銅鑼又敲了幾響,高聲道:“有請小姐上樓,拋綵球招親哪……。”
吳天德聽了佩服不已,感情這古人也頗懂營銷策略,妓院之間評選花魁也就罷了,又搞出這麼個噱頭來招嫖客,真是有一套。
只聽見樓梯蹬兒一陣響,幾個丫環伴著一個頭披珠簾兒,大紅鳳袍的妖嬈美人兒走上樓來,那身段兒柳條兒般柔軟,舉手投足,極盡誘惑,額前細密的珠簾兒搖動,隱隱看那面目五官,真的是粉面珠唇,一雙鳳眼兒勾魂攝魄。
另有一個小姐打扮的女子俏生生地跑上樓來,手裡捧著個八角紅纓墜兒的金絲繡球兒,向臺下媚眼兒一飛,惹得一陣轟然。老吳看了也是心中一蕩,心想: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啊,這媚眼兒飄得,差點把我刮到太平洋上去。
只見那小妞兒身子滴溜溜一轉兒,走到鳳冠霞帔的美人兒面前,雙手奉過繡球,嬌聲瀝瀝地道:“姐姐,吉時已到,請姐姐繡樓招親吶”,那嗓音兒清亮悅耳,臺上臺下聽得清清楚楚,看來還真是練過唱功。
這回不止別人叫好,老吳也暗自點頭,只見那小姐接過了繡球,卻又做出嬌嬌怯怯的模樣,讓妹妹推著走到臺邊,底下的人群哄叫起來,那小姐的眼神兒飄向哪兒,人群就哄地一聲擠向哪兒,弄得吳天德使出千斤墜兒的功夫都定不住身子,擠了兩下,連小林子也不知擠到哪兒去了,吳天德兩腳騰空,讓這如痴如狂的人流帶得東倒西歪,忍不住苦著臉嘆道:“人民群眾的力量,真是無窮無盡的啊……啊……啊……”。
那美人兒站在樓上,傾著柳腰兒,眉頭兒輕蹙著,細白的牙齒淺淺咬著紅嘟嘟的嘴唇兒,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逗弄得臺下的人簡直都快瘋了。一個個吃了興奮劑似的狂叫:“快扔啊,快扔啊,哎喲,我的鞋,這邊啊”。
樓上的小姐含羞一笑,舉起繡球兒,向臺下一丟,臺下的人潮轟地一聲,繡球兒的落點幾個人被瘋狂的人群一下子淹滅在腳下,正在這時那繡球兒忽地又回到了美人兒手中,原來那位小姐手中還攥著繡球兒的紅纓呢。
此時她得意地一笑,皓腕一抬,繡球兒一下子飛向另一邊,落到一個帽子都擠歪了的男人手中,那人樂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雙手舉著繡球兒,發出一陣滲人的狂笑。
旁邊那人見了猛地用肘一頂他的胳脯,這傢伙樂極生悲,繡球脫手又飛向另一邊,這一下臺下可熱鬧了,只要有人接住繡球兒,旁邊的人就將繡球兒打出去,丟了繡球的人死了親爹一般撲過去,掐住那人脖子就廝開啟來,老吳看得精彩紛逞,暗暗合計怕是橄欖球運動就是這麼來的。
無巧不巧,老吳正看得津津有味,那繡球兒直奔他飛來,老吳手疾眼快,一把抄住繡球,旁邊的人有樣學樣,立刻伸出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