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躡手躡腳走近來,吳天德聽出是她,只作不知,被小妮子一腳踢在屁股上,正要笑出聲來,吳天德一把拉住她閃到衚衕中,捂住她嘴道:“莫作聲,待會兒還有人出來”。
果然,片刻功夫,丁紀楨帶著幾個人走出門來,直奔巷口,前邊一個親兵高聲喝道:“丁總兵到,戰事如何了?”。
巷外護住銀車的官兵聽說丁總兵到了,帶隊的軍官聞訊正要奔過來施禮,忽然一條黑影攸地從巷口一間房中衝出來,一劍刺在丁紀楨胸口,隨即倒縱回房中,只聽一陣嘩啦作響,顯然已自後窗穿出。吳天德救援不及,看見那一閃即逝的人影就是田伯光,不禁發愣。
丁總兵遇刺,巷口頓時大亂,幾名親兵架著丁總兵闖進一間房中,守在門口,大呼小叫地道:“丁總兵遇刺了,快抓刺客!”,官兵們都騷動起來,幾名軍官臉色蒼白,領著士兵急忙追向田伯光逃走的方向。
吳天德心生疑竇,拉著曲非煙,閃進衚衕拐到那間房子後邊,自視窗望進去,只見丁紀楨坐在桌前,舉著一杯水正要往嘴裡喝,屋中再無旁人,雖然胸口一片血跡殷然,但神色輕鬆,怎麼看也不象受了傷的樣子。
吳天德拉著曲非煙跳進窗中,丁紀楨見了他駭了一跳,卟地一口水噴了出來,手指指著他,喉中咯咯作響,滿臉通紅,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吳天德看他模樣,繞到他背後拍了一下,丁紀楨自口中吐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啪地掉在桌上,滴溜溜打轉。
丁紀楨急喘幾口大氣,神色怪異地望著他半晌,苦笑道:“丁某今天差點兒被你真的害死了”。吳天德坐在桌邊,道:“總兵大人,你這是演的哪一齣啊,吳某可是實在不明白了”。
丁紀楨看看他和曲非煙,俱是一臉狐疑之色,嘆了一聲,在桌邊坐下,道:“既然被你看到了,還望吳參將替我保守秘密。此戰我我將功勞全都算在你的頭上,丁某一死,這總兵十有八九要著落在你的身上,福建海防就拜託將軍了”。
吳天德與曲非煙對視一眼,奇道:“吳總兵,你好好的官兒不做,為何要演這麼一齣戲,假死遁世?”。
丁紀楨咬了咬牙道:“實不相瞞,丁某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想必吳參將也聽過我的事,丁某一介浪子,年少荒唐,做了許多錯事。自我父死後,丁某發下重誓,一定要殲滅倭寇,還百姓一個清平世界。丁某逃離家鄉時,老父在家全靠村中素貞妹妹照顧,素貞妹妹對我情深義重,丁某回到家鄉後與素貞妹妹兩情相悅,早已和她私訂終身,只因丁某曾立誓不滅倭寇,決不成親,才拖延至今。不料聖上卻突發賜婚之舉,那郡主是什麼身份?丁某娶了她又置素貞與何地?”。
吳、曲二人互視一眼,臉上說不出的古怪神色,這廂還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讓朱靜月不做這個新娘,想不到新郎官兒已經想著怎麼逃了。曲非煙聽他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拋棄榮華富貴,十分佩服,忍不住道:“就算娶了郡主,你是這麼大的官兒,也可以納妾啊,怎麼就不能娶她了?”。
吳天德聽到她還在為丁紀楨出主意,心中有氣,伸出手去,屈指在她臀上彈了一下,曲非煙吃疼,驚叫一聲,跳了起來,外邊一個親兵聽見,慌忙跑進來,看到本該直挺挺躺在那兒裝死的丁紀楨坐在桌旁,吳參將坐在對面,旁邊站著一個俏麗的少女,不禁發愣。
丁紀楨擺手讓他出去,瞧著曲非煙奇道:“有什麼問題?”,曲非煙臉上一紅,怎好說出自已屁股被老吳彈了一下,恨恨地瞪了吳天德一眼,嘟著小嘴兒坐下道:“沒什麼,有隻該死的蟲子”。
看看老吳若無其事的樣子,丁紀楨若有所悟,笑了笑道:“丁某不想委屈了素貞,何況我若是娶了那位京城來的郡主,就連妾侍也不能納她”。
曲非煙又道:“為什麼?莫非那位郡主善妒,不會允許你納妾麼?”,心中想道:怎麼不曾聽吳大哥提過,那位靜月姐姐如此善妒,他是怕我擔心麼?
丁紀楨微微搖頭,道:“那位郡主是方是圓,丁某一概不知。按說我一方總兵,要娶何人還不是自已一句話?只是若有郡主為正妻,有些人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不能入我家的門了。我說不能再娶素貞,只因為……只因為她不僅有了孩子,而且還是個寡婦”。
吳天德和曲非煙均是一怔,以這樣的身份難怪丁紀楨煩惱。不過丁紀楨堂堂總兵,屢立戰功,即將晉升二品大員,竟能對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寡婦念念不忘,足見用情之深。
他要假死脫身,皇帝那邊原本不可能反抗的旨意也就可以擺脫了,自然可以和心上人歸隱田園。吳天德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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