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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我家幫主”。
二愣子還待爭辯,見這位江湖好漢揚手要打,連忙跑出去牽過騾車,再不敢講話。天河幫幾人簇擁著儀琳抱了吳天德上車,一路奔向長寧渡口。
陽光漸漸升上高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吳天德傷口腐肉盡去,天香斷續膏的藥效漸漸發揮作用,慢慢清醒過來。
儀琳將吳天德的頭擱在自已膝上,一會兒看看路,一會兒看看他臉上神色,生怕傷勢有甚麼惡化,這時剛剛低下頭來,忽然見吳天德睜開了眼睛,正瞧著自已,不禁失聲叫道:“吳大哥,你……你醒了?”,語聲發顫,顯是驚喜之極。
吳天德微微牽出一絲笑意,嘶啞著嗓子道:“儀琳妹妹,是……是你救了我?”儀琳喜極而泣,低聲叫道:“天可憐見,吳大哥……你終於醒來了”,說著,兩顆晶瑩的淚珠滴到吳天德的臉上。
吳天德舔了舔燒得乾裂的嘴唇,儀琳見狀忽地想起昨夜以口渡水,和吳天德唇齒相接的感覺,頓時渾身躁熱,垂下眼瞼不敢再看吳天德眼睛,想放下吳天德遠遠地逃開,卻又不捨得離開他半步。
吳天德只覺口乾舌躁,倒未發覺枕著的儀琳的腿都在哆嗦,他吃力地向儀琳道:“儀琳妹妹,我……我想喝水”,儀琳聽了慌忙收斂了紛亂的心思,向隨在車旁的魚老大道:“魚大哥,你帶的有水麼?吳大哥醒了,他想喝點水”。
魚老大聽說吳天德醒了,哈哈大笑,從腰間解下繫著的皮囊,啪地扔進車中,笑道:“拿去,給你親哥哥喝個痛快,哈哈哈……”。
儀琳不理他調侃的瘋話,暈紅著臉拾起水囊,拔起木塞,小心翼翼貼著吳天德嘴邊將水倒進去。看著那清水一點點喝進吳天德嘴中,儀琳只覺得歡喜無限,吳大哥多喝一口水,彷彿便要好了一分,自已心裡的歡喜也便更多了一分。
吳天德喝了幾口水,停下來喘氣兒,儀琳瞧著他蒼白的面孔,雜亂的鬍鬚,一時忘形,伸手輕輕撫著他面龐,傷心地道:“吳大哥,都是儀琳不好,我……我……。”。
吳天德微微一笑,道:“儀琳妹妹,我……我都聽到了,我不會怪你的”。儀琳心裡忽地一跳,心裡慌得什麼似的:“他都知道了?他……他那晚果然都聽到了?他聽到了我說的話了?”,抬起眼來看了他一眼,恰恰碰上他的目光,登時滿臉通紅,急忙將目光移開,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吳天德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儀琳紅著臉不敢看他,眼睛瞧著一旁,咬了咬嘴唇道:“我們……我們去見天河幫幫主,然後去尋位大有本事的大夫為你治傷”。
吳天德哦了一聲,微微閉上雙目休息,只道那天河幫幫主是恆山派的朋友。此時吳天德已經醒來,再躺在自已腿上,儀琳只覺甚是不自在,小腿肚子一個勁兒地抽筋,忙扯過來一塊苫子,捲起來墊在吳大哥頭下面。
長寧渡口,只是一個小渡口,不過從這條支流倒可直趨黃河,天河幫的人是混水路的,這個小渡口雖沒有自已幫中兄弟,這條水路卻是極熟。車子停在渡口旁,兩個青衣人下馬去尋渡船。便在這時又有三騎從遠方馳來,到了渡口,四下張望尋找渡船,恰見兩個青衣人引了條渡船過來,不由大喜,連忙道:“船家,船家,快過來,載我們過去”
這些水上的好漢平日裡就眼高於頂,聽見這幾人要先行過去,頓時就有兩個青衣漢子回頭罵道:“滾你媽的,天河幫的兄弟在此,哪裡輪到你搶在大爺前頭?”。
這三人本是嵩山派弟子,均是二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領頭的叫沈鵬,嵩山派劍掌雙絕,他在兩者上的造詣在同輩同門中均稱翹楚。此次三人從京中急急趕回來,只因三天前萬曆帝剛剛駕崩,新皇已登基。皇帝駕崩的訊息還未傳遍天下,東廠、錦衣衛就為了勢力的重新劃分明爭暗鬥起來,新帝更籌劃讓自已的心腹魏進忠組建西廠,與東廠劉公公分庭抗禮,錦衣衛也站在魏進忠一邊,劉公公捉襟見肘,急需左冷禪派人進京相助,是以三人急急趕回,向左冷禪傳報告訊息。
三人正心急如焚,一聽是天河幫的人,怎麼會放在眼裡?沈鵬一聲冷笑,對穿著一身黑衣的四師弟陸忍道:“師弟,牽馬上船”。
天河幫見對方根本不把天河幫放在眼裡,勃然大怒,一個青衣漢子一抖手中紅纓槍,撲愣愣抖出碗大的一團槍花,直扎陸忍的前胸。
陸忍側身一避,用劍鞘磕開槍尖,抽出長劍反手便刺,魚老大此時站在車子右側,救援不及,見了這黑衣人用的長劍,不由吃驚道:“是嵩山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