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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遙二話沒說,乖乖地站起來,趁著黃芪轉身的工夫,可憐兮兮地給了沈夜熙一個求救的眼神,後者慫了,假裝望天。
黃芪好像背後有眼睛似的,繼續說:“盛警官,不是我說你,身體有病有傷就要好好配合治療,每天看新聞什麼的我就不說你什麼了,偶爾上上網放鬆一下,更沒什麼,可是還惦記著加班就不對了,也沒有加班費是吧?”
“是是是。”盛遙是俊傑,識時務。
黃芪點點頭,提醒:“你的復職報告呢,得透過我簽字,你要好好養傷,傷好了,也好儘快回去工作不是?”
盛遙覺得,如果自己說一個“不”字,這白毛狼的潛臺詞就是“一輩子不給你簽字”,於是頭低得跟個小媳婦似的,灰溜溜地跟著黃芪回病房了。
剩下沈夜熙一個人,坐在冷颼颼的醫院長椅上煎熬。
黃芪人雖然不地道,但是說出來的話是沒有錯的,他說姜湖沒有危險了那就應該是沒有危險了,沈夜熙覺得那一瞬間自己身上的力氣,好像要隨著松出來的那口氣一起出去一樣。揪起來的心徒然被放下來,砸得胸口還挺疼。
沒一會兒的時間,蘇君子和楊曼他們都來了,安怡寧比較周到,讓他們倆帶了不少人來,沈夜熙對他們點點頭,用口型說了句“沒事了”,繃著臉的蘇君子和楊曼立刻也長舒了口氣。沈夜熙走過去,目光掃過和他一起等著急救室訊息的一幫人,最顯眼的是一個抱著孩子的老太太,滿臉淚花,見人就嘮叨“好人哪好人哪”。
“君子,帶他們分別去錄口供。”
蘇君子也看見了那個孩子,皺了下眉:“又是個孩子?又在孩子身邊安放的炸彈?”
沈夜熙點點頭,低聲說:“別忘了把他們都隔離開。”
蘇君子點頭,帶人過去了。
楊曼在旁邊卻盯著沈夜熙猛看,沈夜熙疑惑地皺皺眉:“你看什麼?”
楊曼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指著沈夜熙的臉:“夜熙……你眼圈怎麼紅了?”
沈夜熙嗆住,大窘,手下意識地就去揉眼睛,瞥見楊曼似笑非笑的表情,乾咳一聲,瞪眼:“風硬,吹的,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熊貓寶寶要的白大褂……
第二十二章 最後的紳士 六
有人說,等待是一種美,可是現在沈夜熙卻覺得,等待是漫長無比的煎熬,每一秒都在他眼前被拉得長而又長。
為了得到什麼而等待,是忍耐,而為了怕失去什麼而等待,是忍受。
兩個案子在手,真的是忙不過來了,即使莫匆打電話過來,說找人幫他們,沈夜熙還是在錄完口供之後,就把楊曼和蘇君子給遣回去了,一個人留下來。
警察這個工作真是高危性,沒多少天以前,他也是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那時候身邊還陪著一個人,等著盛遙的訊息,現在,他又坐在這裡,而當時陪在他身邊的人,現在卻橫著被人抬了進去。
這次爆炸事件受傷的人仍然不多,就只有姜湖比較嚴重,剩下的都是輕傷,基本上包紮包紮就能出院了,沈夜熙託著下巴,有些想不明白。
公交二路和之前爆炸的車次沒有任何的交集,那炸彈狂難道只是隨便上下車,每天就在整個城市裡轉來轉去麼?那麼他應該會坐上無數輛車,是什麼讓他只挑選這麼這三輛呢?
是因為車上那三四歲的孩子麼?
可是這個城市裡三四歲的孩子簡直多得數不勝數,難道兇手只碰到了這麼三個?還是這些孩子身上,有什麼共同的東西刺激到了他?
不,炸彈狂顯然是不想鬧出人命,到現在為止,爆炸案除了離得比較緊的人受傷比較嚴重之外,還沒有出任何人命,而且那個遙控裝置不變,車子又是在半路上爆炸的,說明安放炸彈的人就在那輛車子上。
可除非是人體炸彈,要不然沒有人會想把自己一起炸死。
為什麼?炸彈狂想幹什麼?又是想看到什麼?
沈夜熙覺得自己有些靜不下心來,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個安放炸彈的人的行為簡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任何動機安放在他身上,都像是差了點什麼一樣。這時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一個醫生走出來,看見他點點頭:“姜湖?”
“是,我是他同事。”
醫生比黃芪厚道多了,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微笑:“哦,沒事了,推到手術室縫合一下就可以了,大概晚上就能醒,你也放心吧。”
沈夜熙終於露出了一天中第一個不勉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