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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姑娘明白。”言下之意,深入敵腹不可舊留。
那子口角含,還未開口,當此分神之際,雪刃如一道閃電般直切向她脖頸。蘇婉雲出招快得讓人無法反應,直到那子倒下,九節鞭自手中鬆脫,石秋才明白先前不過是牛刀小剩他有些吃驚,頓了一頓才道:“眼下我們在敵之手,你輕易殺了他,只怕難走得出這玄武湖五洲了。”
蘇婉雲站在那子屍身旁,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
“什麼?”石秋一怔。
“遊玄武,除了那歌和這菱洲主人,可沒人看到我們倆在一起。”她眼中忽然又浮現出那微微帶笑的殘酷神。
“你……”石秋驚怒,“你想嫁於我?你不怕我說穿嗎?”但他隨即明白,告訴畫舫中人是那遠在滇南的劍湖宮霜雲樓主殺了人,無疑是個最好笑的笑話。蘇婉雲在那菱洲主屍身上拭了拭雪刃,臉上又失去了一切表情。她回頭望了一眼幽沉沉的玄武湖,湖上再不見那畫舫的影子。她不再理他,徑直穿越密林,往對面的長橋而去。
石秋又想起那一劍穿心的秘密,但他忽然覺得,蘇婉雲敢用背對著他,絕對不是在給他這樣的機會。她的背影一如她的劍一般冷烈乾脆,挺得筆直。菱洲主一死,不過片刻便會有人察覺,但他然能如蘇婉雲一般大袖一揮便離去。他俯下身,取出一塊手帕輕輕擦去了小寧臉上的血汙。那張甜俊俏的臉龐曾經泛著怎樣取悅留戀的笑意。
他不曾忘記這個嬌嗔子游離於他膝頭的風情,她婉轉如鶯的歌聲,還有如今臥於泥土的如緞長髮,讓他不惜深入雲仙畫舫卻對其機密一無所知。他可以對她肆意枉為,然後拂袖離去,尋找那個不能如此對待的子。小寧從來就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未挽留過他片刻。但她然能容忍他帶第二個人來此。他們從未真心坦誠,但他然能棄她屍體如敝履。
念及種種,石秋將小寧的屍身扛起來。就在他肩頭用力的一剎那,劇痛襲來,又兼被蘇婉雲擊傷之處發作,他幾乎要倒下來。銀的月光之中,有個人影在他背後一閃,他揹負著屍體,未及反應,便被人一掌拍暈。
瘦竹几株,在應天府的市井之風中微微葉動。寒門緊閉,從沒什麼鄰里之人踏進過這座宅子。宅中便似無人,但所有器具卻又都一塵不染。黑瓦白牆,屋簷下幾隻燕子盤桓,淡淡的墨自屋中飄散而出。素裝拙在窗前端詳著手中的劍,很淨有動一下。那是一柄奇異的劍,比霜雪溫潤,卻又比冰片鋒利百倍。子的妝容一如衣裙一般素淡。石秋走到她身後,躊躇良久,終於道:“多謝師相救。”
“……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去招惹雲仙畫舫。”子並不回頭。
“這次是我疏忽了。”石秋垂首。
子微微側過臉:“那姑娘……是霜雲樓主?”她的眉眼雖已有些年歲,但仍可見當年瑰姿。
“……是。”石秋恭敬地答道。
“……”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她來奪昆吾砂?”
“是。”石秋答道,心中又有些沮喪,“昆吾砂已被雲仙畫舫所得,此處是她們的地盤,恐怕……”
子淡淡地道:“沒有昆吾砂,你如何接近那人?”
石秋答不上來,站在當地沉思了一會兒:“總有別的法子。”
“莊主給你多少期限?”子取過一塊繡帕,輕輕擦拭劍身。與其說是擦拭,不如說是撫摸。
“三年。”石秋望著那柄劍,“如今……還剩下半年。”
“這麼說……你是箭在弦上了?”劍身如玉般隱隱透光,在她的拂拭下愈發通透。
石秋凝眉:“或是拼一拼,不見得近不了那人的身。”
“你連他座下的霜雲樓主都近不了,更何況他?”說到“霜雲樓主”時,那子的聲音些許不自然。
“師……”石秋想說什麼。
“你自己掂量吧,就此回鳴風山莊,大不了被莊主責罰一頓。”那子道。
“師你當年,不也沒有就此回去麼?”石秋抬起頭,凝視她。
子握劍的手不易察覺地一顫,繼而沉聲道:“我是為你好。”
石秋黯然道:“如此……多謝。”他望著這近在身旁的背影,長久的恭敬使他無法再向前逾越一步。雖是素裝無華,但那分明屬於手中長劍的清凌之氣卻絲毫不曾褪卻。許多年了,苦竹居還是一如往昔的寧靜。
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待如何,我終是不能干預的。眼下菱洲主已死,雲仙畫舫必以你為敵,你便先在這兒住幾天吧。”
石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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