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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楚玉聲和薛靈舟,往事激盪之中,他們宛然便是成雙成對的楚碧痕和薛嘯寒,四目凝視,永遠在說著一些她聽不到的話,什麼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碧痕決定留下來,他又是什麼時候與她前月下,從此改變了她生命的軌跡?寧夕塵雙目如血,猛然地,她長袖揮出,將琴桌之下放著的一把仲尼琴捲了出來,海月清輝,琴絃在震動中發出潮汐般的鳴響之聲。
“師父!”楚玉聲吃驚,寧夕塵將琴放在琴桌之上,獰笑道:“老天爺欠了我,我就全部討回來,楚碧痕什麼都比我強,我就讓她不能活在這世上,你也一樣!”她手按琴絃,長袖為內勁鼓起,直盯著楚玉聲和薛靈舟,瀟湘館主功力比雲棲琴師更勝一躊,眼見絃音一發,其勢必如雷霆萬鈞,不可抵擋。薛靈舟烏鞘劍橫於身前,將楚玉聲擋於其後,道:“你想當館主,已當過了,想要‘大聖遺音’,雖沒有得到,卻也有了毫不遜的‘海月清化,當年你想要的已全都得到了,你何必如此?”
寧夕塵憤然道:“館主?‘海月清化?……我要這些,只是因為那是碧痕要的,我處處比不過她,她現下快活了一輩子,我要這琴館又有何用?”
楚玉聲不道:“你何必要她所有的?這些東西都只有一個,給了一人,另外一個必定要失望,這又是何苦呢?”
寧夕塵雙袖一揚,道:“我已要了一輩子,無可反悔了!”她指出如風,撥動“海月清槐,頓時內力自弦上激發而出,因她心緒激動,勢若癲狂,所奏幾不可辨出自何曲,醉蔭中鳳凰瓣簌簌顫動,草葉亂飛,楚玉聲和薛靈舟只覺得似乎是怒濤來襲,捲雲加身,隨著她數音連出,幾窒息。薛靈舟自五音琴閣前一戰後,悟得隨琴音強弱而催動劍氣攻守,只是他不識寧夕塵所奏為何,只得氣貫劍峰,舞成一張劍氣之網擋在自己和楚玉聲身前,只盼時刻稍過,能看出一些端倪。寧夕塵久居於此修煉,功力非凡,早已將琴道與武道合於一身,薛靈舟只覺得她身形未動,琴音卻似能自行遊走,往四面八方攻來,與劍網相撞,只震得他手臂微麻,他感得琴音所攻方向具是他與楚玉聲全身要害,想必已不容情,心中不有些焦急。
楚玉聲身處薛靈舟劍網之中,凝神去聽寧夕塵琴音,驀然之間,她心中有些迷糊,似乎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抬腳跨出一步,幾乎碰到了薛靈舟左臂。她一驚定神,突然發現寧夕塵的琴音非但正與薛靈舟的劍網相抗內力,其中意韻浮沉,幾能引動人心神相合,自亂陣法。楚玉聲識得音律,然堤防這律隨意動,這時她心念電轉,尚未及去看薛靈舟,劍網便是一滯,正當楚玉聲的身前露出了一線破綻,薛靈舟然驚覺,反而腳下錯亂漸生,只聽“哧”的一聲,一道琴音如長鞭一般正中楚玉聲右臂。她輕輕“啊”了一聲,見薛靈舟劍網幾乎要破,急中生智,從懷中取出一支白玉小笛放在嘴邊,鼓起內勁,尖利的笛聲瞬間穿破亂心琴音,如麥芒刺穿布革,倒是一招見效。薛靈舟全身一震,匆忙之中瞥了楚玉聲一眼,見她手捂著右臂,但並無大礙,便又振作精神,只是催動堅實的劍網護住兩人。
寧夕塵聽聞楚玉聲吹笛,不一聲冷笑,心道她內功平平,如此又能支撐幾時?愈加催動內力,這“海月清槐本身並無騰嘯殺戮之氣,但在她手中竟然隱隱如有奔雷奏響,虎嘯龍吟,直將薛楚二人緊緊裹在琴音中,楚玉聲還吹笛,卻見手中笛子“咔喇”一聲斷成了兩截,一道琴音擊中,震得虎口裂。楚玉聲忽然心中一動:她這一音本已可以直接擊中我,為何去打我手中的笛子?方才薛靈舟劍網露出破綻,她也可以一擊便結果了我的命,卻又為何只打了我的手臂?她於薛靈舟身後望向寧夕塵,正好與她對視了一眼,不過一瞬,眼前卻閃過她深心之處的那幅情景:在那月明之,屋瓦之上,她本能直接要了楚碧痕的命,卻去等了那苦苦十年,不過為了要見薛嘯寒一面,這又是為什麼?
楚玉聲的眼神驀然流露出驚訝和些微的憐憫,寧夕塵看在眼中,心裡一陣痠痛,卻又怒氣更甚:“蒼天負我,何須他人憐憫!”手中加力,只壓得薛靈舟左支右絀,他原本內功就差寧夕塵甚遠,只是仗著一股意念勉強支撐到現在,腦中轟然迴響的只是混雜來去的琴聲,幾乎已不能持,此刻琴音愈厲,他胸口煩惡,眼前發黑,突然之間,身後寒光一閃。是一把匕首。楚玉聲右手握著一把匕首,黃的短穗晃動。寧夕塵也看見了這把匕首,她微微冷笑:“我道你如何聽我的話,此刻命交關,還不是一樣要殺我?”
楚玉聲不語,並不因為琴音震動太響,她將嘴湊到薛靈舟耳邊:“哥哥,我刺聾你的耳朵,你便聽不到這琴聲了。”她不得不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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