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葉聽濤見她誠心,便也不推辭,翻起桌上的酒碗來,問道:“剛才那玉姑也是你們村子裡的人嗎?”
那少道:“是啊,玉姑可了不起呢!身手好,人也好,她家裡有個臥病在的相公,家裡什麼都是她一個人打理的。”
葉聽濤點了點頭,接過那少舉壇倒滿的酒碗,“姑娘去忙吧,我自己倒酒便行。”
那少微笑道:“好,原本咱們酒鋪是日落就打烊的,不過今天隨你喝到什麼時候,只不過晚上走路時要小心些,別遇上白麵羅剎。”
葉聽濤心中一動,但只道:“多謝。”
那少露出好奇的神:“你怎沒問問我這個白麵羅剎是誰?”
葉聽濤微微一笑:“我還未踏進你們村子,耳中便聽到了這個人三四回,大概也知道些情況了。”
那少忽然收起了頑皮之,道:“大哥可別嫌我們村裡人多嘴,這個人可厲害呢!上回割了陳家阿公的頭,臨出門還把陳家哥哥肋骨撞斷了幾根,現在不管是不是初三、十五,天黑了都家鉀緊了門,沒人敢出來了。”
“哦?那陳家老太爺可下葬了?”葉聽濤問道。
那少道:“半個月前下葬的,起先陳家人堅持要鬧府,可後來鬧了幾次沒結果,也只能算了,陳家哥哥現在還躺在上起不來呢,也鬧不下去。這位大哥,我瞧你也是會功夫的人,若有心過問這件事,不如去東街盡頭陳家看看,這白麵羅剎鬧了咱們這兒好幾年了,這樣下去,真不知還會出什麼事兒。”
葉聽濤點了點道:“你去吧,我理會得。”那少便轉身回櫃上,走了一步,忽又回頭道:“對了,我叫青兒,另外那個丫頭叫鳶兒,是陳家的兒,你若什麼時候想喝酒了,只管來這鋪子裡便是。”說完一笑,這時那幾個划拳的青年忽而吵鬧起來,原來是一人罰酒時耍賴,將茶水混到了酒碗裡,那青兒走過去一拍桌子喝斥了間,幾個青年竟被她嚇得不敢說話了。
日落之後的清溪村果然迅速地安靜下來,彷彿只是那麼一刻功夫,小鋪子紛紛打了烊,街上行人的腳步也漸漸匆忙。葉聽濤走到了東街,見拐角第一家破舊的牌匾上有“方宅”二字,他並未停下,往盡頭青兒所說的陳家走去。白日的暑氣很快消散,如帷幕般緩緩降下。
陳家不過是瓦房幾間,小小的院落在中愈顯得有些死寂。陳家娘子應門出來,只見她尚且帶孝,神情甚是愁苦。葉聽濤說明了來意,便被帶到一間門窗緊緊閉著的瓦房前。幽淡的燭火自窗紙中透出,陳家娘子推開門,只見屋中上躺著個臉臘黃的男子,聽見推門聲,也不睜眼,只低聲問了一句。陳家娘子道:“是有位過路的大俠,聽說了咱們村的事,來找你問間話。”說著進屋去又點了幾支蠟燭,將陳家相公扶起,想是自出事以來,也有不少人來管過此事,是以兩人也未多生疑慮。
葉聽濤進得屋來,只覺一陣晦暗之氣,走到前詢問了間,那陳家相公病懨懨的,於“白麵羅剎”之事,只記得是一張白臉之外,又兼高瘦枯硬,撞在身上像是塊石頭,因而撞斷了他數根肋骨。葉聽濤沉吟了一會兒,院落中傳來些輕盈的腳步聲,一個子聲音在外說道:“阿秀,你家相公怎樣了?”最後一個字如綢緞過手,浮向空中,正是玉姑的聲音。
陳家娘子阿秀走到門邊,啞啞地與玉姑寒喧了間。她見玉勾,似乎甚是高興,眼裡也有了些光亮。葉聽濤走到燭火亮處,見玉姑已換了一身白蓮繡裙,長髮挽了個雲髻,見了他有些吃驚,隨即微笑道:“呀,這位大哥原來在這兒,叫我好等了一下午。”
葉聽濤道:“既答應了夫人此事,自要弄清些情況,免得到時無措。”
玉姑笑道:“只要大哥肯幫忙,怎樣都行。”她因男有別,故不走近陳家相公邊,只拉住阿秀寬慰間,神間甚是親近,彷彿兩人常相往來。暗屋之中只聞玉姑笑聲爽朗,不經意間問道:“鳶兒呢?怎沒見她?”
阿秀一怔:“她說今晚住青兒家,要說悄悄話,這兩個丫頭老是呆在一塊兒。”玉姑瞧她神情,似乎不知道白日裡兩人採蓮落水的事,也便不提,道:“得了,我和這位大哥便先回去了,天一黑街上便靜悄悄的,再晚我可得睡你這兒了。”
阿秀“嗯”了一聲,拉著玉姑的手仍有些戀戀不捨:“玉姑,回去小心些……”玉姑仍是抿嘴微笑,手腕一翻,按了按阿秀的手,回頭向葉聽濤道:“走吧。”葉聽濤看看她,點頭而出。身影遮擋住了投入屋中的月光。
東街上有許多這樣的瓦房小院,看門的黃狗發現有人走過,吠了一聲。葉聽濤沉默著向前走,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