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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擅權造成政治禍亂,共有三次,即王振、劉瑾、魏忠賢,一次比一次厲害,而魏忠賢之亂差一點導致社稷顛覆。原因就在於,宦官與朋黨合而為一,結成所謂“閹黨”。身臨其境的政治家兼學者文震孟說得好:王振、劉瑾之時,小人依附他們,被輿論看作“旁門曲徑”,偷偷摸摸,唯恐別人知道;到了魏忠賢之時,小人堂而皇之地依附,看作“康莊大道”,“共知共見”,與小人對立的正人君子,全被魏忠賢看作仇敵。概括成一句話,就是:“以眾小人之仇讎天下,而君子始滌地無類矣。”
朱由檢排除種種干擾,對“閹黨逆案”進行最大限度的清算,是具有政治家遠見卓識之舉,是值得稱道的有聲有色的大手筆。反映毛文龍海島擁兵情況的《毛大將軍海上情形》
袁崇煥督師遼東(1)
後金的興起與遼東的形勢
建州女真的努爾哈赤統一女真各部後,在萬曆四十四年(1616)建立了大金王朝,為了與歷史上已經出現過的金朝相區別,史稱後金。萬曆四十六年(1618)四月十三日,努爾哈赤以“七大恨”告天,控訴明朝對女真的迫害,煽動軍民的反明情緒,嚮明朝宣戰。第二天,撫順集市開市之日,扮作趕集商販的後金士兵,混入撫順城堡,發動突然襲擊,俘虜明朝守將李永芳。撫順城堡就這樣被努爾哈赤輕易攻陷。遼東巡撫李維翰、薊遼總督汪可受相繼向朝廷告急,調兵請餉的奏疏紛紛送進紫禁城。皇帝朱翊鈞意識到遼東事態的嚴重性,下旨要“大舉進剿”。
從此以後,遼東就成了明朝的心腹之患。總兵張承胤率軍前去增援,被後金主力部隊全殲。四天後,努爾哈赤派人送來一紙文書,聲稱為“七大恨”而發兵,要求明朝派代表前往談判。代理兵部尚書薛三才感到對方來者不善,馬上向皇帝報告,遼東事務已經到了“不忍言”的地步。皇帝批准兵部的提議,任命總兵杜松駐守山海關,並且命令薊遼總督汪可受先期率兵出關,直抵廣寧;同時任命兵部右侍郎楊鎬為遼東經略兼遼東巡撫,革職查辦懦弱無能的李維翰。顯然,朝廷想把戰略反攻的希望寄託在楊鎬身上,賞賜尚方寶劍,對於不聽排程的總兵以下軍官,可以軍法從事,先斬後奏。
楊鎬於萬曆四十七年(1619)二月兵分四路出擊,與努爾哈赤展開激戰。其實,楊鎬也是無能之輩,再加上內閣與兵部指揮失誤,終於遭致慘敗。努爾哈赤乘勢攻陷開原、鐵嶺等地。
繼任的遼東經略熊廷弼,吸取前任的教訓,不再盲目追求“恢復”、“進剿”的表面光彩,以固守為上策,使得局面漸趨穩定。
熊廷弼,字飛白,號紫岡,湖廣江夏人。萬曆三十六年(1608)擔任遼東巡按時,對遼東巡撫趙楫、總兵李成梁放棄寬奠(今遼寧寬甸)等處八百里疆土,極為不滿。他在遼東的幾年中,杜絕賄賂,嚴懲腐敗的將領,風紀大振。後來不知道朝廷出於什麼考慮,竟然把他調離遼東,出任江南的一個閒職——南直隸督學。萬曆四十七年,遼東經略楊鎬再度慘敗。皇帝鑑於熊廷弼熟悉遼東軍事,提升他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頂替楊鎬的遼東經略職務。
當時遼東一片混亂,軍心渙散。熊廷弼走馬上任,還沒有離開京城,就傳來了開原淪陷的訊息。他向皇帝分析遼東形勢:遼東是京師的肩背,不守衛遼陽、瀋陽,必定不能保住遼東;不收復開原,必定不能保住遼陽、瀋陽。因此他向皇帝請求,一定要增派軍隊,保障給養,整修器械,不拖欠軍餉,不從中掣肘。皇帝考慮到收復開原乃是“御虜安邊”的第一要務,同意熊廷弼提出的請求,並且賞賜他尚方寶劍,加重他的實權。
然而形勢不容樂觀。此時鐵嶺又告失守,瀋陽及各城堡軍民迅速逃散,遼陽人心惶惶。熊廷弼進入遼陽後,著手整頓,處死臨陣脫逃與貪贓枉法的將領,罷免無能的總兵;並且監督軍隊建造戰車、火器,疏浚城壕,加固城牆,做好長期固守的打算。他向皇帝提出的“制敵方略”,不外乎恢復、進剿、固守三種選擇,從當前形勢出發,空談恢復、進剿,顯然過於草率,不如採取最為穩妥的固守戰略。具體地說,他主張“步步為營,漸進漸逼”,是一種以守為攻的戰略。而這種戰略必須以增加兵源與軍餉為依託。皇帝表示讚許。確實,只有防守堅固以後,才談得上逐步恢復、進剿,這是萬全之策。
熊廷弼經略遼東一年,取得了明顯的成效,不僅遼陽城堡整修一新,而且原先遭到戰爭威脅的奉集、瀋陽兩座空城,如今也成為重鎮。
熊廷弼其人,有膽略而精通武藝,能左右開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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