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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憂鬱的藍。
“我——沒事。”他下意識地又低下頭去,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神情中的全然脆弱。
容與皺起眉,打量他一身狼狽: “好大一隻落湯雞。”
他想勉強撐起一個笑容,但是卻不怎麼成功,於是認輸,“我沒力氣跟你吵了。”
連萬試萬靈的激將法都沒用,看來他真的很不對勁。
“別傻站在這兒,回去吧。”
他試著動了動腳,然後回她一個荏弱的眼神:“我走不動。”
這算撒嬌嗎?容與無奈,伸出空著的手去攙扶。
打溼的襯衣密密貼在餘暘身上,隔著衣服的褶皺觸到結實的肌理,她的手指震顫了下,然後義無反顧地按上他的臂膀。
“走啦。”
“容與——這不是學長嗎?”旁邊被忽略了很久的男生終於認出了餘暘。
“他是我室友。”她簡短地說明,不想解釋太多。
室友?這麼巧?“哦——需要我幫忙嗎?”
容與擔憂地看餘暘一眼,他微閉著眼,似乎外界發生的任何事都與他無關。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啊?”男生吃驚, “那服裝表演呢?”
“只能改天了,真對不起,害你白跑一趟。” 朋友有難她可不能棄之不顧。
“沒關係。”男生的笑容有點勉強,“你們上去吧,我們一會兒再聯絡?”
“嗯,再見。”容與歉然笑笑,隨口答應,攬著餘暘往樓道走。
男生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身影。
容與纖細的臂彎環住了學長的脊背,像是母親在護持著自己受傷的小孩。身高的差距讓這畫面看來有些滑稽,但緊緊相依偎的背影卻出奇和諧,渾
然一體。
真的只是室友嗎?
疑惑中。
“要不要談談?”等餘暘弄乾了自己從浴室出來,容與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審案。
餘暘慢吞吞地進房間拿了本相簿交到她手中,再慢吞吞地挪到她對面坐下。
“我剛剛跟二哥吵架了。”
這些照片拍的應該是他和家裡人吧,容與一直以為他是獨子,原來上面還有這麼多的兄姐。每一年都會有一張全家福,但是顯然其中有很多難以理
解的地方,比如說為什麼後來扮演父母,角色的人,形貌和原來的不一樣,為什麼之前有五個孩子後來只有四個,為什麼這些孩子長得沒什麼相似之處
,為什麼餘暘的表情從六歲前的鬼靈精怪變成了之後的乖巧爛漫——
這是一個並沒有多少情節的故事,但是餘暘一字一頓地敘述,使得它直到暮色降臨時才告一個段落。
“……就是這樣。一本爛賬吧?”他自嘲地苦笑。
容與看著他頹喪的樣子,百感交集。
這麼重大的秘密,他竟然能憋在心中十七年,六歲的小孩啊,已經有了這樣決絕的心思。
幼失怙恃,寄人籬下,兄姐又非親生屢有去意,他忐忑地、用力地守護著這個家的完整,卻沒得到多大的認同和成果。
也算是飄零身世了吧,令人萬分同情。但是容與還是忍不住用力捏起他耷拉的臉頰,使勁地往外拉。
一陣劇痛,餘暘被迫從感傷情緒中回到“血淋淋”的現實。
“你笨死了!”容與氣呼呼地鬆手、叉腰、居高臨下死瞪他。
“你再說一次試試看!”餘暘揉著臉頰,心裡也很不高興。他剖白這麼多年心結的舉動竟然被一個“笨”字註解完畢,這女人簡直是喪盡天良,一點都不
珍惜他把她視作密友的榮耀。上一次他告訴簡單的時候人家反應積極多了。
“笨蛋笨蛋笨蛋!”容與大著嗓門連說三遍,氣憤和疼惜,自己也不知道哪個多——亂講,什麼疼惜?八成是被他氣到出現幻覺了。
“你再說,再說就揍你!”
“還不承認!你說,你有沒有告訴過家人你的想法?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把所有心事都憋在心裡,裝傻充愣就可以留住你哥哥姐姐?”明明就是自己消
極不作為,還要在一邊鬱悶,這是哪門子的悶騷作風加個人英雄主義?照他這種想法,再容易的事情也會變得超級複雜。
“你以為我告訴他們,他們會聽嗎?他們只會當我是小孩子,只會認為我的想法很奇怪!”他也曾經試探過的啊,哥哥姐姐包括姑姑他們總是會用小孩
子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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