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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了。想來,鄭家也是明白的。
邵啟雖說自小就伶俐,但是畢竟年齡所限,閱歷也有限,因而一下子想不通其中關竅也是有的。邵翼盯了他半響,心裡有些樂,面上卻是不顯,只冷冷的道:“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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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崇仁坊鄭宅這兒,薛氏的心也終於是放下了一半兒,對鄭澤嘆道:“這回也可虧了有三郎,不然我的阿媞可要怎麼是好。夫君……您日後也不許再對三郎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鄭澤則是大呼冤枉:“我幾時跟你說的那樣兒了?且我現在怎還有時間對他挑揀!”頓了頓,方才正經道:“大不了日後舉薦其出仕便是了,邵太尉那老狐狸可不是個能吃虧的主兒。要你替三郎操心?真是的!”只是話雖如此,心裡頭也待邵啟比以往要親近那麼兩分了。只是在心裡頭奇怪,媞娘她何時與三郎這般熟了,竟然還相約尋覓美食?三郎這小子不會是不懷好意吧?
鄭澤與薛氏少年夫妻,恩愛十數年,數來時親密無間的,就是朝堂大事他都不太避諱薛氏,更遑論這關乎到她們小女兒的私事兒了,卻是被薛氏橫了一眼:“阿媞這才多大?全然一團孩子氣的,你也能想到那兒去。走走走,快些別礙了我的眼了。”就將鬱悶不已的鄭澤給趕回了前院去。
睡到日上三竿的鄭媞去到薛氏那兒的時候,薛氏正歪著身子挑花樣子,見鄭媞來了忙招手叫她去:“外頭鋪子上新送來的,你也來挑一挑。”又問,“去過你大母那兒了不曾?”自從大慈恩寺投毒事件後,雖說鄭媞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打擊,但是誰讓何老夫人、薛氏等幾個長輩都縱著呢,這小不識相的就日日睡到隅中了才肯起。
“未曾。給阿孃請過了安就去。”鄭媞笑嘻嘻地上前給薛氏道安。
薛氏嗤笑道:“看看這都是什麼時辰了,還早安呢。這些日子你大母總記掛你,快些過去吧。還來我這兒晃悠什麼。”
“這不是還要選花樣子嗎?”鄭媞歪到了薛氏的手邊,將小腦袋擱在薛氏的肩膀上看,一邊嫌棄道,“怎麼總是這些花樣子?重複來重複去的,沒意思。”
薛氏斜了她一眼,隨手就將簿子扔到了一邊:”既如此,阿孃就將此事託付給阿媞了吧。阿媞的眼光如此之好,定然是能行的。”
鄭媞瞠目。
薛氏繼續道:“下個月的初十便是你大母的生辰了,雖說不是整壽,但想來前來賀壽的親朋也是不會少的。咱們四房的衣衫首飾就由你來吧。再有,你下月的十五日又是你何家舅祖母的七十整壽……”
“阿孃的意思是都要女兒來嗎?”鄭媞是小女兒,又常年跟隨父母兄姐遊學在外,學識是有的,禮儀規矩也是刻在了腦子裡的東西,唯有一樣,心眼兒不足,城府還太淺。這回大慈恩寺的事兒雖說只是個偶然事件,鄭媞也僥倖沒有被繞進去,但是還是讓薛氏提起了心,也是恍然發現,女兒該多學些內宅的事體了,以免將來吃了苦頭。女郎家家的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父母的羽翼之下的,有些事情若是待出門子前再調教,那是萬萬不行的。思及此,薛氏忍不住想念起了嫁回了自己孃家的長女,也不知現下到底如何了。只是阿媞沒有她胞姐的好運氣,亦不可能再嫁去舅家了,不然倒是能少操一些心。
“阿孃,你嘆什麼氣呢?”
薛氏摸著她的雙螺:“先去你大母那兒吧。剩下的事兒回來了我再叮囑你。我也不給你撥人啊什麼的,你自己個兒先辦起來,人手不夠,或者實在不行了,再來我這兒討人幫你。”話雖然是這樣子說,薛氏卻是清楚鄭媞的性子的,等閒不會認輸。
果不其然,只聽鄭媞脆生生地應了好,然後便歡快地告退去了松鶴堂何老夫人處。
自從大慈恩寺的事情過後,大伯母衛夫人落了胎,五堂嫂小衛氏也吃了大虧,兩房人各自都鬧騰著呢,不僅在自己房裡頭鬧,在何老夫人的跟前兒也要護別苗頭,何老夫人是煩不勝煩,索性發了話兒叫她倆都在自己個兒屋裡頭待著,不必去松鶴堂了。只是如此一來,心情難免抑鬱,這一日,鄭媞去請安,老夫人便摟著她嘆氣:“你說說這是造的什麼孽呀,成了這幅樣子。”
鄭媞曉得這段時間家裡頭的人都浮躁,但是她小孩子一個,知道的無非是大伯母肚子裡的小堂弟沒有了,其他的誰都不會跟她多說什麼,因而便一本正經地安慰老夫人:“大母不必憂心,大伯母有四子六女,將來亦是老有所依,大堂兄與大堂嫂日後也絕對不敢不孝順的。想來大伯母現如今也是傷心所致,病了而已,興許過段時日便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