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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做主子的,但是鄭媞從前成日裡瘋玩,身子骨可比這倆使女更要健壯一些,這些時日又跟著女武師鍛鍊,此時氣息還平穩著呢,聞言不由得道:“那小和尚甚是無趣,又筆直籠統的,戲耍他一下罷了。別去理他了,咱們自個兒玩。”
阿綿與阿紀都不說什麼了,隨著自家娘子登樓,而負責護衛的侍從們則是隱在了暗處。
大雁塔高七層,塔體乃是以青磚築成,底層四面皆有石門,門轅、門檻上均有線刻的精美佛像,遒勁有力且流暢,還有前朝時候幾位名書法家所書碑文,鄭媞還在第三層的時候尋到了一位鄭氏先人的所撰的名為《聖教序》的石碑,扳著手指算了算,按照名字的輩分看應當是祖父再往上兩輩……
“青霞先生的書法果真是名不虛傳,不枉聖之名,當為我輩之楷模。”背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線,鄭媞耳朵動了動,回身便咧開了嘴:“師兄安好。”來人正是邵啟,這人今日不當值,著了件鴨青色開右衽的直裾長跑,倒是沒有跟往常一般摺扇不離手,身邊也未見張貴溪、崔望階等狐朋狗友,見到鄭媞還略略一揖,道:“這樣巧,師妹也在這兒。”
“是呀。”鄭媞笑眯眯地指了指邵啟的衣裳,又指了指自己,道,“你今兒個得喊我師弟,或者鄭郎君也行。”
她今日也是著了男裝出門,是一件艾綠色掐銀絲流彩暗花的左衽直裾,腰束玉帶,烏黑的髮絲讓精緻的白玉小冠束縛住。因著還未開始發育,又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紀,再一把摺扇微搖,乍這麼一看去,真真是芝蘭玉樹,惹人注目。只是一雙眼睛若能笑的不那麼甜,就更加風度翩翩了,邵啟強自忍了到嘴邊的笑意,從善如流道:“那我便喚你十郎吧。”
“三郎。”鄭媞見他上道,不禁有些“欣慰”,也十分自覺地改了口,“你今日怎會在此?可要共登寶塔之頂?”
“善。”邵啟點頭,與鄭媞並行著繼續登樓,帶出來的侍從們則是乖乖地與阿綿、阿紀等一道兒。
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鄭媞不由得有些鬱悶地癟了癟嘴,不過師兄到底不是親兄,她也沒有再多問。大雁塔的三四層為七開間,五六七層為五開間,柱子頂部都施有大斗,從扶梯拾級而上的時候能清晰地引頸觀望見上頭奇特的雕飾,見她探了身子出去,阿綿跟阿紀差點兒嚇得沒了魂兒,若這小祖宗出了什麼事兒,她們真是死一萬遍還不夠,還得連累親人。
邵啟卻說:“無事,我看顧著。”他自幼習武,說這話兒也不算是口出狂言,阿綿、阿紀略有不滿,但是瞧見自家娘子面上已帶上了不耐之色,遂也不敢再多言。
在第五層的時候略做休息,接著往上,六層開始便有供奉著高僧死後所化的舍利子,只是每間房都有棍棒武僧守著,只可遠觀而不可走近了瞧,未免有些遺憾。
鄭媞道:“出了這樣多羽化登仙的僧人,這大慈恩寺倒也算是名不虛傳。”因著鄭澤的緣故,鄭媞對神佛一向來敬畏並不很多,此時見到舍利子卻也不由得信了兩分,傳聞中那都是高僧登仙坐化之時化成的,極有靈性。
邵啟點了點頭,站在第七層的方窗前看下面的景緻,鄭媞也湊過去看,卻是一下子有些腿軟,邵啟才要伸手相扶,卻是被阿綿衝過來隔了一下,阿紀則是扶住了鄭媞,道:“娘子,咱們下去吧,這裡這樣高,怪可怕的。”厄……原來是恐高,這反應也夠慢的。
雖然有些丟人,但是鄭媞也不會在這時候逞能,便答應了,只是鬱悶之下,未免有些委屈,邵啟見她可憐,便問:“可是累了,走不動了?”
臺階來了,鄭媞馬上就踩上了,點頭說:“累死了。”
第43章 食肆
“十郎今日是隨師母前來的嗎?我當去拜見才是。”下了大雁塔,邵啟便道。卻見鄭媞搖了搖頭,說:“我阿孃已經許多年不來寺廟了,我是個伯母與阿嫂一道兒出來的。”
原來如此;邵啟也就不再多問了;看了看辰光還早;便問鄭媞:“十郎可有想要去的地方?佛門重地能走動的地兒可是不多。”
鄭媞搖搖頭,說:“就等著辰光快些過午了,二伯母說這裡的齋菜做的極好,甚至有前朝時候的名菜;別無分家哩。”竟像是有就在此處等到中午的意思了;邵啟不由得有些好笑,腦子轉了轉,問道:“十郎可有逛過這通易坊?若是論繁華程度可是半點兒不下於東西兩市的哩;記得有一家小食肆中倒是有幾道風味極佳的美食;最讓人口齒生津的就要數那跳九炙了;真真是使人難忘啊……”說罷嘆了口氣;又道,“看十郎就知道養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