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2/4 頁)
她敷上。
片刻後,傷處雖然還在流血,卻明顯流得緩慢多了。
但對於怎麼治病,四名太醫卻各執一詞。
有人說先退燒的,有人說病因不明,如果燒得不是太厲害,應該先設法內服凝血的藥物,又有人說傷口不凝血只是此病的症狀之一,只求凝血治標不治本……
唐天霄聽了半響,已知莊碧嵐所說不假,這幾名醫術還算高明的太醫甚至連她得的是什麼病都說不上來。
他的胸口已悶沉得像被一團厚厚的棉絮堵死,氣息呼不出,吸不進。
剛剛得知自己病情的可淺媚像貓一樣蜷縮著,渾身都在顫抖,卻緊閉著眼睛,不看他一眼,也不說一句話。
她的手白得透明,哆嗦地絞著自己的前襟。
那衣襟上大片大片,俱是信王李明瑗的鮮血,沾了她滿手,也沾了他滿身。
他將李明瑗千刀萬剮,只為她的不忠和辜負,可原來她的不忠和辜負,不過是他的錯覺。
她恨他,卻始終愛他,並忠貞於他們的愛情……
他卻蹂。躪她,凌。辱她,並逼她親手殺了她的親人,引她絕症發作……
望向營帳的簾子,他嘶聲向外喊道:“天祺,天祺呢?”
“我來了,皇上!”
唐天祺氣喘吁吁奔進來,急急應道。
他在巡營時被十萬火急叫過來,一路奔得滿頭大汗,忽一眼看到傍晚還和他鬧彆扭的可淺媚氣息奄奄地躺在唐天霄懷中,頓時一呆。
“怎……怎麼了?”
他雖已得報是淑妃急病,卻再不曉得已經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快……快去找以前跟在李明瑗身邊的那個外邦大夫。”
唐天霄急促地吩咐,“淺媚的病,只有他能治。”
唐天祺怔住了,默然看向可淺媚。
可淺媚黑黑的眼睛絕望地盯著他,淚水已直直地掛了下來。
唐天霄催促道:“怎麼不去?”
唐天祺囁嚅著,終於說道:“皇上……那個大夫,似乎就跟在淺媚身邊……皇上讓接淺媚時,把……把她身邊的下人盡數誅殺,因此……昨晚,他已死了……”
唐天霄忽然間手足冰涼,從牙縫中擠出字來:“死了?朕下令殺死的?”
唐天祺不敢做聲。
太醫大著膽子道:“不知……不知可有藥方留下?若能研究研究……”
“連他的藥室也給燒了……跟她的人已經死絕了……”
唐天祺惶恐地說著,忽然想起了一人,叫道,“對了,莊碧嵐!他懂些醫理,做事又細心,即便不會治病,多半也曉得大致用了哪些藥,我們跟著那些藥先沏了來,等三妹的病稍緩和些,再去尋訪其他名醫過來診治。”
唐天霄聞言,正要遣人去傳莊碧嵐時,忽聞外面一陣嘈雜。還沒來得及叫人去詢問出了什麼事,便有人在外急急稟道:“皇上,虞國夫人停靈的帳篷起火了!”
“什麼?”
“罪人莊碧嵐還在裡面。初步估計,應是莊碧嵐在內引火自焚……”
唐天霄大驚。
可淺媚卻突然在他懷中掙扎,拼盡力氣掙開她,踉蹌地向外跑著,嘶啞地慘叫道:“莊大哥!莊大哥……”
“淺……淺媚!”
唐天霄慌忙扶住她,只覺她強掙著要往外奔,急將她挽緊了,半扶半抱帶她出去。
可淺媚滿眼是淚,只恨自己手足無力,不能往外飛奔,奔過去救那個總是溫和微笑著盡力翼護她的結義大哥;
她也恨著身邊的男子,卻滿心疲憊,連推開他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只能由著他攬在懷裡,在這冰冷的黑夜裡給予她她所渴慕的溫暖懷抱。
火焰烈烈竄起,已映亮了半邊夜空,有人影憧憧,正在著火的帳篷前後奔忙撲火。
卻不曉得莊碧嵐拖著一副重重鐐銬在帳篷中做了什麼手腳,兵丁們來來往往提水撲到火焰上,倒似火上加油般越發火舌吞吐,烈焰騰騰。
奔到近前,可淺媚從唐天霄懷中掙開,跌跌撞撞地衝向那帳篷,用盡所有的力氣哭著呼喊:“莊大哥!莊大哥!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你快出來!”
她的臉色慘白,散落的黑髮凌亂地在夜風裡飛舞,翻起的衣袂飄飛著,奔向烈火的姿態,如同一枚撲火的蛾。
“淺媚,淺媚,別這樣!”
唐天霄一把將她拉住,緊緊抱住她,硬生生地把她拖離火場,轉身向從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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