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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唐天霄,可淺媚看著很是陌生,腳下便站不大住,吃力地扶住了門欞。
唐天祺一路小心保護,山中是軟轎,出了山則是馬車,但她真的許久沒有這樣奔波勞碌過了,這一兩個月剛剛有點起色的身體已開始一陣陣地浮軟。
許久,她低低地問:“我的峰兒呢?”
“你還記得他?”
唐天霄驀地刺痛,“既然你已經棄了他,他便是朕的,與你無關。”
可淺媚一驚,提高了聲調道:“我何時棄他了?總是……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
唐天霄擊掌,“如今李明瑗一敗塗地,你重新落入朕的手中,大約……從此也會身不由己呆在朕身邊一輩子吧?”
聽出唐天霄話語中的嘲諷,可淺媚眸子裡閃過委曲,卻很快收斂。
她沉默片刻,慢慢走到他的身畔,跪坐於席上,提過案上的茶壺,斟了茶,奉到唐天霄跟前,說道:“天霄,以往總是我太過執念,得罪了你,我和你賠禮。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唐天霄沒有接那茶盞,鳳眸凝作一線,尖銳地盯著她。
在記憶裡,他和她的相處中,不論誰是誰非,誰對誰錯,最後屈服的總是他,賠禮道歉的也是他。
她從沒對他這般低聲下氣過,甚至在卑賤地保證,下回不敢再犯。
她明明覺得委曲,卻在為誰而委曲求全?
他問:“你不是一直恨朕殺了你父母親人嗎?你不是剛剛還在恨天祺殺了你的下人嗎?天祺是奉了朕的旨意在行事。怎麼就這麼一會兒,你就什麼都不計較了,反而和朕賠禮?”
他的目光太過凌厲,可淺媚已受不住,淚汪汪的眸子轉向別處,許久才道:“逝者已矣,我再計較,他們也活不過來。我只希望……皇上能看在我和峰兒份上,放了李明瑗。”
“放了李明瑗?”
唐天霄只覺一道怒氣直往上衝,慪得心頭血氣翻湧,俊秀的臉龐冷凝得如同掛滿了清霜。
他道:“你不再找朕報仇雪恨,不再怨朕殺你親近之人,甚至把峰兒都抬出來,就是為了讓朕放了李明瑗?等哄得朕放了他,是不是該輪到你也逃走,跑到朕鞭長莫及的地方,從此琴瑟相和,夫唱婦隨?”
可淺媚迷茫道:“什麼琴瑟相和,夫唱婦隨?你若放了他,我自然和你在一處,快快活活看著峰兒慢慢長大,直到娶妻生子。只是我生了他後身體總是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陪你到白頭的。”
兩人執手相守,快快活活看著唐千峰長大,直到娶妻生子……
她居然也會勾畫一幅如此安謐幸福的景象,哄他心動,心痛……
可前提卻是放了李明瑗,放了她自幼愛慕並最終以身相委的第二個夫婿!
唐天霄愈發含恨,問道:“若朕不放他,若朕偏要他死,偏要他不得好死,你又待如何?”
可淺媚始終捧著茶盞的手在發抖,終於支援不住,無力地將茶盞放回案上,疲憊道:“天霄,他已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若你真要他死,我會繼續恨你。”
唐天霄目光如錐子般釘向她,可眼底的痛楚,又似在釘向他自己。他道:“那你繼續恨吧!橫豎……朕也恨你,恨不得你死!”
他忽然一把將她拉過,狠狠撞在自己懷裡,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滾燙,可淺媚的唇卻是涼涼的。
在他不均勻的呼吸裡,她喃喃道:“可是天霄,我累了。我不想再恨了。我也不想再愛了。我只想好好和你活到老。”
唐天霄扯開了她的衣襟,又見到她脖頸上那顆胎痣。
她的肌膚極白,那顆胎痣卻不如以往亮澤如玉,轉作了暗紅的顏色。
他吻了上去,慢慢往下游移。
她的曲。線和以往一般美好,隨著他唇舌和手掌的熟練動作而陣陣搐。動,卻沒有了以往蓬勃應和的活力。
她的杏眸睜得大大的,失神地望著穹形的營帳頂部,帶著顫意低低喘息著,竟讓唐天霄有著弱不禁風的錯覺。
這個膽大妄為,敢把天都捅下來的潑辣女子,會弱不禁風?
或者,以往躺在李明瑗身下時,習慣了用這種姿態去取。媚於他?
他恨極自己過於氾濫的憐愛之情,狠狠撕開她的底衣,強。硬地抵進。
她柔軟卻乾澀,發出一聲禁受不住的哀哭,開始拼命推拒他道:“天……天霄,我身體不好,別……別……”
唐天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