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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點頭,“原來是魚腸劍,怪不得又短又細,模樣這般怪異。”
他雖應答著,卻是神思飄忽,目光只在她的面頰逡巡。
可淺媚卻覺他的模樣更是怪異,奇道:“怎麼了?待說不說的。想把那兩位張美人接怡清宮來嗎?”
唐天霄默然片刻,拖了她走到窗邊的書案邊,鋪了紙在她面前,又把筆塞到她手中,親自動手研著磨,說道:“不用管她們。我曉得你的字不錯,寫幾個字吧!”
可淺媚怔住,問:“寫什麼?”
“隨便你怎麼寫,總之你得把那件裘衣向莊碧嵐要回來。”
“裘衣?”
可淺媚蹙緊眉,詫道,“那件是送給他的,我不好和他要。”
唐天霄已把心中那股怒火壓了又壓,好容易想出這麼個不傷二人感情的主意來,見她居然拒絕,不覺羞惱,沉了嗓子道:“不成。你這便寫,我呆會就讓人送出去。送他的荔枝就算了,可天亮前,屬於我的東西必須回到我跟前。”
可淺媚擱下筆,站起身便想離開。
她鬱悶道:“那件是給他的,不是給你的。”
唐天霄一掌拍在她肩上,用力一壓,便把她強逼著坐下,心裡的怒氣已忍不住蒸騰開來,冷了臉道:“你的人都是我的,你又有什麼東西不是我的?叫你寫你便寫,若再和我犟,我明日便把那倆美人都弄怡清宮來,封個婕妤什麼的。”
可淺媚聽著他的威脅,偏生又想起另一件事來。
她望著他,忽然也抬高了聲音:“你監視我?你連我送出宮外的東西都一一檢查過?”
唐天霄本想說明,不過是靳七偶爾打探到的,可看著她分明是處處維護莊碧嵐的模樣,又是惱恨,怒道:“若不檢查,只怕你要連自己都打包送走了吧?我不拿宮規壓你,你便連自重二字都忘了嗎?”
這話卻說得重了。
可淺媚一甩手把筆擲了,轉頭就走。
唐天霄揚手攔住,厲聲道:“滾回來,不寫哪裡也不許去!”
可淺媚繃著臉,見他撥著自己臉龐又要推自己坐回去,一張口便咬在他掌上。
唐天霄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甩手便是一耳光。
靜夜裡,這耳光卻是清脆響亮,一時把兩人都震得有點回不過神。
隨著她面龐上五根指印浮現,可淺媚咬緊唇,眼眸裡慢慢湧上淚水;唐天霄望望眼前目光倔強的女子,又望望自己發麻的手,卻一時怔忡。
這不是他打她的第一個耳光。
那次他們一起出遊,可淺媚為釋去唐天霄疑心,一鞭抽在莊碧嵐身上,換來唐天霄一記耳光,卻也換來了他漸漸敞開的心懷。
但當時,耳光只是耳光而已,他不過事後安撫,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她也另有打算,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可這一次,一巴掌甩出的,彷彿不是五個紅紅的手指印,而是一道看不見的裂痕,無聲無息地劃在他們相依相融漸漸建立起來的那份圓滿上。
好像有什麼不對了。
或者,什麼都不對了。
“你去找那兩位美人兒吧!愛找多少個就找多少個!”
可淺媚慢慢向後退去,恨恨道,“我若攔你一攔,我便不姓可!我以後若再理你一理,我也不姓可!你滾!”
唐天霄即位十五年,即便有十年的時間是掌不了實權的傀儡皇帝,他依舊保有他的尊貴和驕傲。
對他說出“滾”字的,這丫頭絕對是第一個。
還敢繼續寵著這樣無法無天的丫頭,他絕對是瘋了。
他握緊拳,冷笑道:“你認為,我當真非你不可嗎?”
可淺媚移了長檠燈到一個衣箱跟前,頭都不抬說道:“當然不是。後宮三千,愛找誰找誰去。”
唐天霄又氣又恨又怒,卻下意識地不想鬧大,正想離開怡清宮冷靜冷靜再作計較,一眼看到可淺媚從箱子裡拖出來的東西,忽然怔住。
雪色皮毛柔軟亮澤,雅緻樣式,針腳細密。
分明就是前兒可淺媚給他試穿的那件裘衣。
她把裘衣拖到案前,抓過一把大剪子,狠狠地絞了上去。
“喂……”
唐天霄再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趕著上前阻止時,可淺媚拎起那裘衣,用力一擲,便扔到窗外去了。
唐天霄忙趕到窗外撿起時,那裘衣上已經絞出了兩個大洞,眼看是沒法再穿了。
他還沒來得及責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