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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和小娜雖聽不大懂她們在說些什麼,卻也看得出沈皇后面色不善,又見她對自家公主指手劃腳,早已面露忿忿之色,見此情形,竟是歡欣鼓舞,拍手叫好。
熹慶宮宮人雖眾,但再也想不到可淺媚敢這樣無法無天,公然與皇后正面為敵,一時之間竟是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可淺媚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沈皇后,你別打量著我和當年那個寧淑妃一般的好性兒,由著你要打就打要殺就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敢欺我一尺,我也必回人一丈!你要栽贓嫁禍謀害妃子,這回可找錯物件了!”
沈皇后素受尊崇,連唐天霄都禮敬有加,再不曾料到有人敢如此囂張,不覺又驚又怒,顫著手指向她,好一會兒才能喘息著叫道:“來人,給我……給我打,打死這大逆不道的賤婢!”
眾宮人恍然大悟,忙衝上去要揪打可淺媚。
可淺媚卻不畏懼,一邊閃躲,一邊應對反擊,那些宮人白白有一身好力氣,卻比不得她靈巧敏捷,如青蝶般穿梭自如,竟連她衣角也碰不了。
沈皇后原出身大將之家,身畔頗有幾個特地挑選過來的太監,身手很是不錯,見著這情形,便知可淺媚是武道高手,再不敢遲疑,也衝上前要去擒住可淺媚。
可淺媚但覺那幾人出手敏捷狠重,招式張馳有度,竟也不慌張,一掀衣袍,已抽出腰間所纏蟒鞭,但聽刺耳的呼嘯聲傳過,長鞭已如閃電般向外甩去。
幾名太監身在宮中,卻不敢帶兵器,眼見可淺媚撤到殿外丹墀上,急急取了拂塵、長椅、花瓶等物與之纏鬥時,可淺媚已據好地形,鞭影繚亂擊下,竟是大開大闔,縱肆潑辣,所經之處,宮人無不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沈皇后大驚,一邊在宮女的驚呼聲中向後退著,一邊高叫道:“這蠻女反了!反了!快,快傳禁衛軍!今日務必為皇上除了這禍害!”
宮門早有值守的太監留意到情形不對,飛一般地跑出宮去喊人了。
禁衛軍負責巡守皇城,也有部分駐紮於皇宮四方的角樓,雖不入內宮,卻一直有人來往於內三宮與東西十二宮之間的甬路巡守,傳喚起來極是方便。
可淺媚見外面喧鬧聲漸近,心頭愈怒,越性趕入殿中,長鞭揮灑之處,不但已將幾名意圖打傷她的太監擊得倒地呻吟,更有一鞭,狠狠擊向沈皇后。
沈皇后本已奔逃得雲髻散亂,忽見長鞭如毒蛇般舐來,失聲大叫著,抱了頭整身子軟了下去。
她感覺出鞭子的勁風滑過她的鳳冠,甚至把鳳冠帶得飛起,一串珠翠鈴鈴的悅耳輕響後,旁邊的李彥宏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鞭梢卷著鳳冠,飛快地抽到他的臉上,直達肩胸。
鮮血瀝瀝而下,華貴的鳳冠珠玉零落,鮮紅的珊瑚珠和雪白的明珠滴溜溜四處亂滾,躲閃鞭子的宮人們驚叫著,哭喊著,推搡著,各式各樣微賤的宮鞋踩嚮明珠和瑪瑙,又將鳳冠凌亂踏下……
沈皇后再也顧不得什麼儀容風度,蹲在地上抱著散亂的長髮瘋了般驚叫,怕是這輩子連做夢都不曾夢到過這樣可怕的情景。
殿外,腳步聲和冑甲碰撞聲紛至沓來。
躲到宮門近前的小娜等向外一探頭,便急急叫道:“公主,禁衛軍來啦!”
可淺媚走出大殿,再看一眼亂成一團的熹慶宮,才覺出有點驚悚。
也許,真的鬧得大了點。
帶著兵器的禁衛軍可沒那麼好對付,一旦失手,落到給她打成這樣的沈皇后手裡,她真的不用活了。
而皇上呢?
唐天霄呢?
這會兒,他還在宇文貴妃那裡輕言細語地安慰她嗎?
如果宇文貴妃是個平民的丫頭,他便當個農夫,天天去纏著她,向她求聘……
而她想和他結髮同心時,他報之以一記窩心腳,——其實當時並不覺得怎麼疼,如今早已痊癒了,心口反似給搓揉般開始疼痛起來。
她吸吸鼻子,向小娜、暖暖道:“我要去我最想去的地方呆一陣,你們先回瑤華宮吧!”
小娜等愕然。
而外面大隊的禁衛軍已衝了進來。
可淺媚長鞭一甩,勾上影壁後的老柳樹高高的枝幹,身體已借力輕輕一蕩,便已站在熹慶宮的宮牆之上。
眼見禁衛軍奔近,外面還有越來越多的別宮之人暗中探頭探腦地檢視動靜,她揚聲說道:“沈皇后,如今誰不知曉,皇上最寵的就是我和宇文貴妃!你相貌平平,遠不如我;大婚五年,不能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