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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深深望著她赤裎相對的尷尬和難以表達的愁苦,眉目含笑,柔聲問道:“那是誰的?”
可淺媚吸吸鼻子,沒有回答。
唐天霄偏偏低頭親她,逼她抬頭面向自己,繼續催問:“說呢,那時候,你感覺自己誰的?”
可淺媚紅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你的。”
“那就對了。”唐天霄無奈般嘆息,“這樣就扯平了。”
可淺媚瞪大眼睛望他。
滿眼韶春,舞影落花霰(四)
唐天霄大笑著又將她覆到身下,說道:“朕也正鬱悶呢,為什麼那時候朕會覺得自己是你的。原來都一樣,也……也不枉了朕一片心……”
可淺媚惘然般嘆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嗯……這感覺……其實不錯。”
他的動作愈發曖昧,她的身體卻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悸。
她猛地悟過來,忙著推他,“唔,不要了……”
“不要嗎?”
“不要……”
“真不要嗎?”
“不……”
聲音漸漸低迷含糊。
喘息細細,嬌促聲聲,春情旖旎,濃郁如七彩錦緞,漫漫地鋪展開去……
可淺媚病體漸痊,而兩人也算是互表心跡,彼此相悅,唐天霄遂愈加寵愛,每日除了前朝議事,必在瑤華宮盤桓。
據說,即便在前朝議事,有時也會令淑妃扮作太監隨侍一側,竟是一刻也不捨得離開。
宇文貴妃依舊很得眷顧,唐天霄也常帶了可淺媚一起去探望,甚至常帶她一起暫住於靜心室中,尚不算孤獨;但後宮其他妃嬪,卻當真從此難得見到他一面了。
沈皇后素得唐天霄禮遇,便是不常留宿於熹慶宮,也會時常過去探望。但自可淑妃受寵,這位皇后終於也感受到什麼是門庭冷落。
自唐天霄大婚,後宮已漸漸形成個不成文的定例,十五月圓之夜,算是帝后團圓之日,周帝必會留宿中宮,取天下和合之意。
但唐天霄竟連這回事也忘了,住在了自己素常處理政務的乾元殿。
這日沈皇后到底耐不住,聽說皇帝正在乾元殿小憩,遂親身過去探望。
她素受尊崇,值衛自是不敢阻攔,急急通報進去,即刻便有靳七親自過來領她進去。
遠遠便聽得琴聲裊繞,笑語縈耳,她問靳七:“叫了舞姬在欣賞歌舞麼?”
靳七陪笑道:“這倒沒有。皇上和寧淑妃,都是個中高手。”
他竟未領她進殿,直接從一側的穿廊走過,一徑行往第二進院落。
只見檻曲縈紅,簷牙飛翠,乾元殿春意正濃。
杏花亂舞間,竟是大周那位年輕皇帝穿著一件淺黃箭袖,親自和著樂音在舞劍。
他並未注意到沈皇后來到,墨玉般的眸子似滿盈春水,目光始終只看著老杏的方向。
老杏枝頭依舊粉杏喧鬧,花影繚亂,如明霞織就的千重錦繡,華美綺豔,搖搖曳曳一直迤邐到地面。
樹旁一身杏色衣衫坐於案旁彈琴的女子,卻是千萬朵杏花中最妍麗的一枝,奪盡了眼前明媚韶光。
她同樣無視款款走近的沈皇后,笑靨如花,眸光如水,只凝視在唐天霄的面龐。
沈皇后地位雖尊,卻也不敢上前打斷,只得耐了性子靜候。
終於,一曲終了,她還未來得及上前見禮,便聽可淺媚叫起來:“皇上,你舞得實在不好,根本不合琴韻!”
滿眼韶春,舞影落花霰(五)
天氣漸熱,唐天霄舞劍片刻,卻是渴得厲害了,取過一旁宮女捧著的茶盞喝了兩口,聽她說了,忙道:“朕怎麼舞得不好了?明明是你琴韻配得不和諧!男子的劍法本就剛勁有力,你不彈‘大江東去’,卻來支‘楊柳岸曉風殘月’,忒地軟綿綿,難不成要朕拿了劍跳女子的驚鴻舞?”
可淺媚咯咯地笑:“劍法可以剛中帶柔,驚鴻舞同樣可以柔中帶剛!你都不懂,還怨我錯了韻!”
“是嗎?那呆會朕彈一支《六州歌頭》,你來跳支驚鴻舞我看!”
“行呀,如果我跳得好,你怎麼說?”
“你說怎樣便怎樣吧!”
“那好,如果我跳得好,你讓我搬怡清宮去住!”
唐天霄怔了怔,眸光略略黯淡,低頭又喝了兩口茶,這才注意到沈皇后已站在身側。
沈皇后勉強堆著笑見禮:“臣妾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