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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也不過是坐了聽宇文貴妃彈了一兩支曲子,說了一會兒話而已,後來都住在了乾元殿,——一個人住著。”
可淺媚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說道:“他愛住哪便住哪,我管不著,也懶得管。”
香兒、桃子知她嘴上逞強慣了,只是相視而笑。
她領人收拾了三四天,倒是將怡清宮佈置一新,臥室裡添了些形狀奇特的陶罐、花瓶、樂器、羽毛等物,連軟榻上都鋪上了用北方蒲草編出花紋來的結實茵墊;
而宮中上下也都收到了淑妃娘娘的賞賜,卻是些五彩的石頭串兒、銀製的項圈和手鐲、花紋豔麗的帕子之類。
另外便是將自己帶來的兩張老虎皮送給宣太后做椅墊,說對腰腿好;又拿了兩套異族新衣並兩樣銀飾送給禁足的杜賢妃賞玩,其他沈皇后、謝德妃卻連根老虎毛也不送了。
這日用了晚膳,正拿了把從北赫帶來的短劍親手擦拭時,桃子等為她奉上茶,趁機勸道:“此番若不是宇文貴妃為娘娘說話,只怕娘娘也沒這麼快脫難,為什麼不趁機和她結好呢?”
可淺媚冷笑道:“宇文家本就想害我,她又豈會為我說話?不過是皇上敲山震虎才逼得她低頭而已!可笑我素日還把她當作好人,原來和沈皇后一樣滿肚子壞水兒!憑她怎樣假惺惺的,我只領皇上的情。”
話未了,便聽得唐天霄在後說道:“你若領朕的情,便別等不及便把滿宮裡的妃嬪給得罪光罷!說你有心眼呢,卻藏不住心思,總說些缺心眼的話;說你沒心眼吧,誰對你好誰對你壞你偏能一眼認得出來!”
香兒、桃子忙上前見禮,可淺媚卻笑嘻嘻迎上去,問道:“這麼早過來,是預備看看我再往哪宮去呢?”
唐天霄解了外袍扔給香兒,向外努了努嘴。
兩個小內侍正在宮門口,剛剛熄滅了懸在門上的一對綾紗燈籠,便是在告訴宮中,今晚預備留宿怡清宮了。
可淺媚便擲了手中短劍,示意桃子開啟一個箱籠,從中取出一件雪白的裘衣來,笑道:“這是雪豹皮做的,我正想著,如果你今天不過來,明日我就送了別人呢!”
唐天霄驀地憶起卓銳曾提過,可淺媚驍勇過人,曾親自打回兩匹極難得的雪豹來,忙問道:“便是你打的雪豹做的?”
“沒錯。”
可淺媚眉眼舒展,頗有幾分自得。她的手指尚不靈便,便指揮香兒、桃子上前,為唐天霄披了試試大小。
這時已是孟夏時節,天氣頗是躁熱,唐天霄剛從外面急行過來,身上汗意未乾,猛地給這等暖和的好禮物裹住,登時熱汗直冒,哭笑不得。
他略略掃了兩眼,便急急脫了擲到一邊,道:“太長了點,穿著不自在。有空你改小了朕再穿罷!”
可淺媚愁道:“我只會使鞭子,可不會使針線。”
唐天霄忍笑道:“那不行,朕還就想穿你改的裘衣了!你不改,朕可不穿它了!”
可淺媚聞言,隨手擲到一邊,道:“不穿我送別人去。”
唐天霄才不理會她的威脅,接過桃子遞來的茶,喝了一口,皺眉道:“沒別的茶了?”
桃子忙道:“淑妃娘娘不喜燙茶,這是剛泡了預備淑妃娘娘喝的。皇上如不喜歡,奴婢這就另泡去。”
唐天霄興致頗高,散了頭髮倚著靠椅坐了,說道:“拿了茶具來,朕自己動手罷!到她這裡來就沒喝過好茶!”
他雖是抱怨,眉目卻怡然舒展,明淨如松月灑輝,雅秀如晴雲逸流,襯著一頭潑墨般隨意披下的烏髮,端的英姿清絕,世所罕有。
可淺媚俯身抓過他的頭髮來嗅了嗅,問道:“剛洗了頭吧?清清爽爽,又漂亮又好聞。也不知你前兩天去了哪裡,沾來一股兒的怪味道,這會兒總算沒了。”
唐天霄閉了眼眸,側著臉笑而不答。
若讓人曉得他堂堂大周皇帝因為寵幸大牢裡的妃子而讓頭上長了蝨子,當真要笑掉大牙了。
好在那除蝨子的藥水氣味雖不好聞,效果倒還不錯。
一時桃子、香兒捧了茶具過來,唐天霄正要屈尊自己動手泡壺好茶時,可淺媚已走上去去,提起了茶具。
“你會嗎?”
唐天霄懶懶地嘲笑,但一眼瞥到可淺媚的動作,卻又頓住,詫異地挺直了肩背。
香兒、桃子亦是面露驚訝。
燙杯,熱罐,高衝,低斟,俱是一毫無錯。
高衝時曉得一邊倒一邊打著圈兒,讓紫砂壺內的茶葉均勻受熱;一圈泡沫只用壺蓋輕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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