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天祺疑惑地望著自己堂兄,蠕動了下嘴唇,終於沒有說話;而莊碧嵐則聽若未聞,斯斯文文地吃畢,才站起身來,懶洋洋地舒展了下雙臂,微笑道:“今天天氣不錯。”
唐天霄沉著臉不說話,喝了一半的清粥被扔到了一邊。
可淺媚睡到巳時方醒。
唐天霄聽到動靜,親自端了煎好的藥碗送入房中時,可淺媚也不問情由,端起來便一飲而盡,然後才起床梳洗。
房中已收拾過,昨晚的斷髮早已不見,龍吟劍佩到了唐天霄的腰間,她不過抿著唇掃了一眼,再不問起。
她拿起桌上的桃木梳子,對著半新不舊的銅鏡梳著頭,卻忽然發現原來綴於髮尾的紅瑪瑙紅絲帶不見了,忙在屋中尋了一圈,又到床上翻找。
衾被抱下,抖了又抖,絲帶一無所見;再看床上時,卻見數點鮮紅殷然如桃花綻著,不覺悵然,隨手將錦被扔回床榻上,悶悶不樂地嘆了口氣。
這時,忽有人問道:“淺媚,怎麼了?”
驚破檀心,且看蛟龍騰(二)
可淺媚抬頭見唐天霄站在身畔,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神情舉止必定都已落在他眼中,立時紅了臉,勉強笑道:“沒什麼,找我結頭髮的絲帶呢,睡一覺便不見了!”
唐天霄點頭道:“出門在外,難免不方便。”
他拉了她坐到銅鏡前,取過她手中的桃木梳,為她一縷一縷地把垂落的髮梳整齊了,然後依然如昨日那般編了個大大的辮子,只從她腰間抽出一條蔥綠的絲帕,隨意地結在發端,居然也是清爽怡人,甚是俏麗。
可淺媚仰起臉,忽問向他道:“皇上常幫宮裡的愛妃們梳頭嗎?”
她那泛著紅暈的面龐被從視窗投入的陽光撒了點點燦金,光華奪目,一時掩去了眉眼間受傷後的疲憊無力,果然妍麗可人,明媚無雙。
唐天霄微覺炫暈,忙垂下眼瞼,微微笑道:“我只看過她們梳頭,卻沒幫她們梳過頭。”
可淺媚摸摸他一順兒編下去的齊整辮子,笑道:“看來皇上梳起頭來還是挺有悟性的,多練練,一定和皇上的窩心腳一樣厲害。”
陽光似也將唐天霄曬得有些熱了。
他的臉也有點紅,向來飛揚的黑眸低垂,唇角也抿作了一線,許久才難堪般低問:“淺媚,還真記恨上我了?”
可淺媚怔了怔,玩弄著手上的黑辮子,低聲道:“我哪敢恨皇上呢?別說大周皇帝,就是北赫的可汗王,若要一腳踹死自己的女人,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唐天霄沉默片刻,忽而凝視著可淺媚的眼神,嘆道:“你認為,我是不是一個暴君?”
可淺媚搖頭,“天下皆知,皇上待人寬和,自然不是暴君。”
“我御下寬和,甚至對待南楚降臣,亦多用懷柔之策;可這些人中欲取我項上人頭者不知凡幾。何況北赫與大周多少年的死敵,你那位母后又出自南楚皇室,若是換作你,半夜見枕邊人拿劍刺來,不知會是怎樣反應?”
“哦,那我一定也一鞭子抽過去了。”可淺媚不料唐天霄說得如此坦白,不自在地咳了兩聲,才道,“皇上這麼說著,倒似是我自己在找死了!”
“不是你找死,還是我錯了。”
“皇上……”
“是我錯了。”唐天霄執了她的手,溫暖的唇碰了碰她的額,輕聲道:“是我疑心太甚,讓你受了苦。便是你有心傷我,也不會挑在……”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只可淺媚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呢喃:“你再愛逞強,也不會在那時候動手。一定……還疼得厲害吧?你在我身下時……”
不知什麼時候,可淺媚又被他擁在懷裡,溫柔吻住,肆意愛憐。
他本是風月場裡打鬧慣了,早是個中高手;她卻是初嘗情事,便是再剽悍也無法與唐天霄匹敵,不一時便顫了身軀,一邊咳嗽著,一邊勉強承應他的愛撫,只是低低求恕道:“皇上……我……我胸口悶得很,不舒服……”
驚破檀心,且看蛟龍騰(三)
唐天霄只覺她口中雖是清甜,卻有腥味隱隱,情知昨晚她著實受傷不輕,也不敢過分,繾綣一陣也便放開她,微笑道:“若無人時,你便叫我天霄罷。我們……便如尋常夫妻一般自在相處著,可好?”
“天……天霄?像尋常夫妻般相處著……”
可淺媚雙頰飲了酒般酡紅著,纖細的手指在他寬大的掌間無力地抓握著,似乎一時領會不了他的意思。
唐天霄看著她在懷中迷茫無措的模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