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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淺媚……
縱然長得出挑,縱然與寧清嫵長得相像,縱然能勾起他嫉妒佔有之心,原也與別的後宮妃嬪並無二致。
可真的並無二致嗎?
後宮三千人,有誰敢說,我要和你生同寢、死同穴,做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好夫妻?
他是她們的夫婿,可在她們眼裡,他更是可以帶給她們和她們家族榮華富貴的皇帝,就像在他眼裡,她們是方便他用另一種方式協調朝臣矛盾的工具。
他不但沒有一個真正的妻子,甚至連個可以說話的紅顏知己都沒有。
即便有過,也已經被他弄丟了。
她們一去再不回頭。
唐天霄把地上自己的髮絲一根根撿起,慢慢地攢在掌心。
竟是凌亂如麻……
唐天霄的行止常常荒唐,尤其在男女情事上。
可屋中動靜著實鬧得不小,在旁邊屋子守著的卓銳、陳材吃不準這屋裡兩人到底是在變著花樣尋歡作樂,還是不小心樂極生悲,弄出個什麼意外來。
站在寒風凜冽的門外半天,卓銳聽到了唐天霄彷彿痛楚般的低低申吟,終於忍不住,向門內低聲問道:“皇上,需要幫忙嗎?”
屋中靜寂片刻,才聞唐天霄輕聲道:“不用。”
氣勢很弱。
短短兩個字,便似讓夜風裡捲過了疲倦,悽黯,甚至滄桑。
雨亂雲迷,誤斷同心鬟(十)
卓銳、陳材面面相覷,眼底反而迷惘。
作為唐天霄的貼身護衛,他們深知出了宮的大周皇帝才是真正的蛟龍入海,瀟灑隨和,縱肆不羈,連眉梢眼角,都是一朝脫出囚籠的輕鬆愉悅。
這般無力的回答,算是沒事麼?
好在這時唐天霄也發現自己不對勁了,忽然便高了聲:“卓銳,莫非你認為,這種事朕也需要你們的幫忙?”
卓銳一窘,忙道:“不敢,不敢!”
和陳材相視時,卻是一同鬆了口氣,
這才像他們的主子,談笑不羈,卻又氣勢凌人。
陳材拉他退了兩步,低笑道:“銳哥,莫不是你認為皇上降不住那位可燭公主,這事也要你幫忙?”
卓銳紅著臉瞪他一眼,嘿然道:“這次算我說錯了話。以後這種時候,換材弟你去說,如何?”
陳材連連搖手,道:“免了,免了!你也曉得我比你還要笨嘴拙腮的,別拿我逗趣兒!了不得我以後多多請你喝酒,這種事麼……嘿嘿!”
卓銳再看一眼那間燭火已然熄滅的屋子,又皺了皺眉,沉吟著說道:“不過……實話說,我還真怕咱們皇上降不了這位北赫公主。”
“啊?”
“我沒開玩笑,你根本不曉得……這公主,已是北赫的傳奇。”
“北赫的傳奇?”
陳材的驚訝已轉作不可思議。
不過是個美麗的少女,活潑好動,會點武功而已。
北赫的傳奇?
卓銳見他不相信,猶豫片刻,索性拉他回了屋,倒了兩碗酒,邊飲邊聊。
“可燭部原是北赫最大的部落之一,不過左賢王當權時屢受打壓,人口銳減;五年前向西遷徙時又遭遇大莞騎兵,幾乎舉族被滅。當時這位才十二歲的公主是唯一從雪漠裡逃生出來的可燭人。據說,北赫王族的人發現她時,她已經自己從敵營中衝出,馬背上扣了十二顆大莞騎兵的人頭。”
“十二歲的小女孩?十二顆大男人的人頭?”陳材打了個寒噤,“她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她被救到北赫人營帳時便昏過去了,一身的傷,足足有三四個月神智不清。可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哭鬧,不是治傷,而是求見北赫王,要借兵踏平大莞部。”
“北赫王,答應了沒?”
“沒答應。”卓銳飲了一大口酒,彷彿因酒過於辛辣了,額上冒出密密的汗珠,“可北赫那位李太后答應了,並且真的給了她五千將士。一個月後,大莞幾乎也被族滅,大莞騎兵全軍覆沒。”
陳材渾身有點發冷。
他側耳傾聽著隔壁屋子裡的動靜,卻沉寂如死。
於是他更冷了,忙也抓過酒碗,大口地喝了幾口,才問:“是不是因為李太后為她報了仇,她便認了李太后為義母?”
雨亂雲迷,誤斷同心鬟(十一)
“這個……也可以這樣說吧!可燭公主一戰成名,成了北赫的英雄,北赫王又覺她年少美貌,便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