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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人……”
他摸摸她結了許多辮子的頭,微笑道,“沒錯,我是你親人。不過,我是你叔伯輩的,你不許沒規矩。我排行第七,你便叫我七叔吧!”
“七叔?”
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八九歲年紀,雖然不是很年輕,卻幽雅尊貴,哪裡像她叔伯輩的人了?
她沒來由地有些失望。
他卻不覺,出神地望著懷中的小女孩微笑,像看著自己一手畫成的絕世之作,眉梢眼角,盡是驚喜。
“明瑗!”
這時,忽然有人這樣喚著,喚著李明瑗不許她喚的名字。
一個眉眼極清麗的女子緩步走來,穿著和李明瑗一樣的寬袍大袖,素衣翩翩。
驚雷駭電,無計相迴避
她低頭看看自己色彩鮮明豔麗的窄衣短襖,覺得很沮喪。
為什麼她的衣衫,和他們的衣衫不一樣?
女子身後,有兩名全副鎧甲的侍從跟著,正向李明瑗行禮:“王爺,王妃見你久久不回,小姐又跑過來了,很不放心,一定要趕過來看看。”
李明瑗便鬆開可淺媚,站起身握住那女子的手,為她搓揉著,微笑道:“靜雪,這麼冷跑出來,要是著涼了,如何是好?”
女子搖頭,笑道:“我們張家好歹也是將門世家,哪裡會這麼弱不禁風?”
她低下頭,看到安靜站著的可淺媚,定定地看了片刻,忽然驚喜道:“這孩子甦醒了?她甦醒了嗎?”
李明瑗便摸著可淺媚的頭,微笑道:“她把以前的事全給忘了。可她的神智已經沒有問題了。她很乖,非常乖,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彎下腰,溫和地問她:“你不會再傷害她了,是不是?”
可淺媚便很奇怪,她為什麼要傷害這般美麗雅潔的一個女子?
她便問他:“她是誰?”
“她叫張靜雪,我信王李明瑗的妻子。她是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你……一定要待她好,不許再傷害她一絲半點,知道嗎?”
可淺媚憂鬱了:“我傷害過她嗎?我不記得了……”
張靜雪立刻上前抱住她,緊緊地抱住,笑道:“沒有,沒有!淺兒很乖,又怎麼會傷害我?我的淺兒……總算……總算……”
她竟哭了起來,抱著她哭得泣不成聲。
李明瑗終於把她們分開時,可淺媚一臉都是張靜雪的淚水,卻是一臉的困惑。
李明瑗一手牽著一個,帶她們走下山坡時,向可淺媚道:“你喚我七叔,便喚靜雪七嬸吧!”
可淺媚沒說話。
七嬸,聽起來很彆扭。
但信王妃張靜雪似乎比她更彆扭,她甩開信王的手,蹙緊眉向他叫道:“不行,她得叫我姑姑!我和她更親!”
李明瑗有些猶豫,擔憂地望向可淺媚。
可淺媚始終沒看懂李明瑗的擔憂,她幾乎在張靜雪話音落地後,立刻張口喚道:“姑姑!”
張靜雪便笑了,鬆開李明瑗牽她的手,歡喜地抱一抱可淺媚,竟丟開李明瑗,自己拉了可淺媚一路跑下坡去了。
後來,她才聽李明瑗說起她的身世,並知曉自己恢復神智的那天,正是剛剛血屠大莞部報仇雪恨的第二天。
她連著數月神智不清,有中原來的名醫說心病還須心藥醫,不如重症下重藥,滿足了她心願。
李明瑗便向李太后借了兵,親自帶了她去血洗大莞部,果然上天又還回了一個活蹦亂跳的可淺媚。
因為可淺媚聰明伶俐,一身武學,李太后也是喜歡,便聽了李明瑗的建議,收了她為義女,成了名副其實的公主。
但北赫王廷同樣爭權奪利,李太后行止又甚是荒誕,可淺媚雖號稱長年住於王宮之中,但真正留在李太后身邊的日子並不多。
一有機會,她便會跟在李明瑗夫婦身後,或在大漠間和信王那些死士一同接受訓練,磨練自己的膽識武藝,或打扮成平民深入南方密探大周軍情,賞玩中原山水。
更多的時候,李明瑗夫婦撫琴吹笛,吟詩作對,她亦步亦趨地跟著學習音律,研習文辭,甚至學了舞蹈,李明瑗目注南方心情鬱郁時,便和張靜雪一起舞上一支,只為搏他一笑。
她是他們的小尾巴,而且是當得很是吃力的小尾巴。
其實她不喜歡音律,不喜歡填詞作賦,甚至用筆遠沒有用鞭或用劍那樣流暢揮灑。
可李明瑗喜歡,她便想著一定要學,只有和張靜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