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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笑道:“朕曉得她為什麼不肯取食。她向來刁鑽挑食,這樣寡淡無味的粗劣飯菜,自然是不肯吃的。”
他彎腰對著那個黑黑的小窗洞,高聲道:“可淺媚,你說,朕說得對不對?”
屋裡死一般地寂靜著,只有嗡嗡的回聲不急不緩地在梁宇間旋繞。
“可淺媚!可淺媚!回答朕!可淺媚!”
他繼續高喊,脊背上的寒意直衝腦門,連手足都似僵硬了,一層接一層的汗水卻迅速濡溼了衣裳。
唐天祺也破例來到了這妃嬪所住的宮室內,圍著封得緊緊的外廊走了一圈,便跑到殿內,看著封得嚴嚴實實的門扇,揚頭就吩咐道:“來人,先把門上的木板拆了!”
內侍應了,見外面的唐天霄未曾提出異議,便各各找出前兒封閉宮門時所用的工具,敲的敲,撬的撬,拉的拉,要把上面厚實的木板拆下。
可那木板釘得極牢固,半天也沒能拆卸得開。
唐天祺焦躁,正要親自上前動手時,唐天霄衝過來,飛快一腳踹在側面,接著又是一腳。
靳七慌得連去扶他,叫道:“皇上,仔細腳疼!”
他的力道極大,那木板卻鬆動了。
唐天祺過去借力狠狠一扳,終於把那木板拆下,露出給折騰得滿是瘡痍的門扇。唐天霄再上前使力一踹,那掩著的門扇也便“吱呀”地呻吟一聲,給踹飛到了兩邊。
唐天霄踏了進去。
屋裡依舊黑黑的,有空氣不流通造成的溼腐氣息。
唐天祺忙道:“快取幾盞燈來!”
一時燈燭點燃送上,那些內侍揣不透唐天霄的心意,也不敢擅自進入,只有唐天祺和靳七各執了一盞燈跟了進去。
屋裡給劫掠過一般凌亂,滿地俱是散亂的衣被帷幔,傾倒的桌椅,和零落的器物,半點不見曾經的豔冶精緻。
“淺媚!”
唐天霄高叫著,把手中的燈盞舉得高高的,小心避開腳下的各類障礙物,尋找那個讓他恨入骨髓卻舍之不能的小女子。
沒有人回答。
幾處帷幔因早已換成素色的,並未給撤去,此時有零落於地的,也有依然掛著的,在本就凌亂的地面投下了憧憧暗影。
唐天霄走到床前,抓起胡亂堆著的衾被,猜著會不會看到蜷於其中的小小軀體時,卻失望地發現,下方空空如也。
他丟下衾被,手指拂上軟枕,似覺出微微的潮意。
許是這屋子給密閉後空氣太潮溼的緣故吧?
他茫然地想著,繼續往別的角落尋找。
三人手中都舉著燈火,在這偌大的屋宇雖然還是嫌昏暗了些,可大致的情形,到底還是能看得到的。
靳七甚至蹲下身,把床榻下方也找了一找。
根本沒有可淺媚的蹤影。
唐天霄眼神閃爍,已說不出是痛恨還是悲憤。
他轉頭問向唐天祺:“人呢?”
唐天祺無措地四處打量,訥訥道:“這個……她給關在這裡,總不會飛到別處去吧?”
唐天霄的眼睛都紅了,怒道:“不會飛嗎?未必!這皇宮原就是南楚的皇宮,連太監宮女也不少是南楚時候留下來的,她喜歡的那個信王神通廣大著呢,保不準便裡應外合把她接了出去!她……她可不是正一心要離開朕麼?”
唐天祺嘆道:“怎麼我就覺得她一心就在皇上身上呢?”
唐天霄將他推得一個趔趄,斥道:“朕不想再聽你為她辯解一個字!也別讓朕再看到她,否則朕一定親手把她給勒死!”
唐天祺心中不服,到底不敢和他爭辯,低一低頭,向後退了兩步,便要先行出去,留他自己慢慢研究可淺媚的逃走方法。
這時,他的腳下彷彿給什麼絆了下。
垂頭看時,不過是不知怎麼從時候脫落的一堆素帷而已。
可剛絆住他的感覺,絕對不像是輕軟如無物的素帷。
他彎下腰,扯開那凌亂的素帷,將燈盞移近一照,已失聲喊道:“三妹!”
唐天霄大驚,急急奔過去看時,素帷之下,悄無聲息臥著一人,素色小衣,長髮委地,面色灰白,緊緊蜷著軀體一動不動,再看不出是死是活。
“淺……淺媚!”
唐天霄的臉色刷地白了,慢慢蹲下身去,放開燈盞,向她伸出手去,卻顫動著指尖許久不敢碰她。
唐天祺卻已伸出手,在她額上摸了摸,又一探鼻息,已喊道:“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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