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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湯永謙有辦法,他說他能找到女舞伴,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大家興奮極了,都說“盼星星,盼月亮只盼著東方出太陽!”
週末這天,朱維衡早早地梳洗打扮了一番,還特意繫了條新買的領帶,這是他最喜歡的顏色,藍色斜條子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還用了不少張均的發膏,煞是光鮮。按照湯永謙說的如此這般,朱維衡一人駕著一輛舊的“福特”車向鄰州的Obrin大學進發。
天剛剛擦黑時,朱維衡的車子就到了Obrin大學的門口,遠看著就有五個中國女學生在那裡等候了。朱維衡的車子剛剛停穩,其中一位女學生就問,是不是湯永謙叫來接她們的,朱維衡答道,“是。”立刻女學生們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落在了朱維衡的車裡。朱維衡看到擠滿車的女學生坐穩了,腳下一踩油門,老“福特”轟地一聲駛了出去,身後留下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一路上女學生們笑聲不斷,甚至還一起唱起了歌。朱維衡一心開他的車,沒跟她們說話。當車駛回到匹茲堡公司的大房子前,這裡早已是燈火通明,舞廳佈置得十分漂亮,給了姑娘們好一個驚喜。
西屋實習的男士們這下可高興極了,個個都打扮得不一般,張均後來告訴朱維衡,他的發膏一次就差不多用完了。不過還是要感謝湯永謙,是他的策劃和操縱,大家才有這樣感覺不同以往的舞會。
三支舞曲過後,在大學門口向朱維衡問話的姑娘走到他面前,“你不請我跳個舞嗎?”她輕輕地對他說。
“啊!對不起,我應該請你跳。”朱維衡顯得有些拘謹。
此時,一曲《藍色多瑙河》響起,大家緩緩地步入舞池。朱維衡牽著姑娘的手跳了起來,這時,朱維衡才開始端詳面前的這個姑娘,儘管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個南方人,她在學校門口問他的一句話,他就聽出來她還是江浙一帶人。但這麼近地站在他的面前,握著她纖細的手,摟著她柔軟的腰,朱維衡還是有些緊張。
輕柔優美的舞曲,溫和體貼的燈光,即使不會跳舞的人,也會感覺到有一種超然的魔力。
朱維衡看到姑娘泉一般清澈明亮的眼睛,白皙嫩滑的肌膚,富有引力的嘴唇,還有一笑時露出的整齊潔白的牙齒,這是最有說服力的搭配。然而再小心地看一眼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朱維衡彷彿看到似曾見過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充滿關愛和溫情的一束光,就像是夜空中的閃電一樣,瞬時即逝,不易捕捉,但朱維衡還是察覺到了。
大眼睛姑娘輕輕地將頭靠了靠朱維衡的肩膀,朱維衡小心地移開了些。然後又看了一眼姑娘。
姑娘說話了,“你是朱維衡吧?你真的認不出我來啦!”朱維衡詫異地問:“你是?是……”“我是陸阿娣啊!”姑娘激動地說道。
“啊呀!你是陸阿娣!”朱維衡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大聲說,“真沒想到是你啊!”
“我滿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小同學了呢!”陸阿娣假裝不高興的樣子。
“哪裡,哪裡!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從小就不敢多看女孩子的呀!”朱維衡連忙道歉說。
朱維衡真的沒認出她來。小學時那個瘦小纖弱的小姑娘,如今是一個如此美麗動人的大姑娘了,朱維衡很後悔自己沒有先認出她來,何況還是曾經給他自信和關懷的陸阿娣。
陸阿娣告訴朱維衡,她在上海讀完高中,考上了燕京大學。大學畢業後,父親託親戚把她接到了美國來讀書,兩年前來的美國,在Obrin大學攻讀金融學。沒想到二十年後在這裡遇到了老同學,真的很高興。
此後,一到周未,朱維衡就一個人開車到陸阿娣那裡,叫上她的四個中國女同學,六個人擠在車裡,回到他們的大房子跳舞,完後再開車送她們回學校。更有趣的是年底的一次聖誕舞會。湯永謙又鼓搗紐約那邊的同學邀請,朱維衡他們開著五輛汽車,帶著五個他接來的女同學,浩浩蕩蕩開往紐約,參加他們的聖誕舞會,然後再連夜送她們回學校。等回到大房子,差不多天亮了。朱維衡對湯永謙說,夥計,你的這個“週末”舞會還是改叫“州際”舞會算啦!
時間過得飛快。1947年12月的最後一週,朱維衡結束了在西屋電氣公司的研究和實習。他約同張均兩人開著他的車,下德克薩斯州,經新墨西哥州,進加利佛尼亞州,到達舊金山,賣掉舊汽車。1948年1月9日登上船,踏上了返回祖國的航程。
(21)返回祖國
(21)返回祖國
回國的輪船,在大洋裡劈風斬浪,昂首向前。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