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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珩沒說話,心裡卻如翻騰起驚濤駭浪。他是怎麼了?這是致死也不能透露的話呀,他為什麼就說出來了?難道,是因為屋裡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
石中玉埋在床帳中不出來,只露一顆頭,殿下衣衫不整 ……雖然他知道殿下對男色的事不喜歡,甚至說得上很厭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本打算把殿下帶走,現在不能了。他要原地等殿下清醒,報告他這件事。他自己革職查辦,甚至掉了腦袋都沒什麼,總歸殿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到時候,殿下如果說要殺,他不會猶豫。但他很懷疑,殿下會不會這麼做,殿下對空上新玩具的興趣正深哪,不然也不會大半夜跑來,只因為他知道皇太孫吃到了烤紅薯,於是心血來潮的也要吃,而且必須是某人親手烤的。
可恨世事陰差陽錯,烤練功沒吃到,一碗酒釀圓子卻惹出這麼大的禍!這還幸好是他悄悄跟在不遠處,不然還不知會怎樣驚天動地。
“知情人不超過四個。”半天,他才擠出一句話,“若洩露出去,就一定是你的錯。”
有這麼不講師蝗嗎?石中玉暗罵。這下好,幕容恪已經有了至少三個理由來殺她了。如果說前兩個理由還有點猶豫,第三個理由就是極其嚴重的。
都這時候了,是男是女的身份問題還重要嗎?事實上,還是重要的,所以石中玉見孫福珩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又問,“殿下酒醒之後,會記得發生過什麼事嗎?”
“不一定。”
不一定?這算什麼答案!刀子剛聽說慕容恪酒精嚴重過敏的事後,震驚和恐懼中也有一絲竊喜,那意味著他不會記得剛才吃過她豆腐的事。雖然她是吃了暗虧,但總比以後吃更大的虧強啊。可現在這個答案,又把事情懸了起來。
“什麼不一定?”懶洋洋的性感聲音突然響起,嚇得石中玉差點背過氣去。
他,慕容恪,裕王殿下,醒了?!
“殿下,您沒事吧?”孫福珩神色平靜,好象慕容恪這種狀態是正常的。
難道?
石中玉望向孫福珩。
孫福珩今天出現了重大失誤,他四十年人生中從沒有過的失誤,現在突然有了點破罐破摔的情緒,乾脆朝石中玉微微點頭。
石中玉簡直無法反應了。
杳然是妖孽,不愧是妖孽啊,身體機能都和正常人類不同,就這麼能突然醉去,又突然醒來,好像一杯甜酒就是一個夢,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醒來後就是從不存在的虛無。
慕容恪這時發現自己是坐在地上,由孫福珩扶著的,而且後腦有睦隱隱發疼。明明記得,吃了那碗東西后就直接上床躺著了啊,為什麼現在是那個小傢伙窩在床上,還只露出顆頭來?
什麼情況?他略略皺眉,突然感覺一看到石中玉,右手掌心就莫名其妙的發熱,好像酒醉時握住過很美好的東西,可恨的是什麼也不記得了。
“喂,把床讓給本王!”他站起來,向床邊走。
“別過來!”石中玉又被驚嚇到了,伸出一隻手來,做了個阻止的姿勢。這還了得,她還根本沒穿好衣服哪!
“你膽子太大了,居然敢跟本王這樣說話!”慕容恪二話不說,繼續向床邊靠近。
“小的還沒穿衣服!拜託殿下就等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也沒人敢讓本王等。”慕容恪這麼說著,卻停下腳步,“難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有沒有。”石中玉慌得不成。
“那有什麼了不得?”慕容恪挑挑眉,“一個男人,有什麼不可被人觀之?”
觀察你爸爸的之!石中玉心裡這個恨哪。眼見慕容恪又要上前,那隻漂亮得沒有不瑕疵的手幾乎要碰到床帳子了,只好閉著眼大叫,“小的是天閹的!”
一句話,把慕容恪和孫福珩都震住了。
石中玉漲紅著臉,其實不是羞愧,是急的,“小的身有殘疾,所以不願意讓人見到。如果暴露於人,不如立時死了。”為了配合效果,她狠掐自己一把,滴下兩人顆淚來。
暗中,她佩服了一把自己。我靠,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連這麼牛叉和創意的說法也想得到,實在太他令堂的了不起了。
慕容恪怔了一下,沒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孫福珩跟著也怔了一下,然後也轉身出去了。這一回,二位都沒走窗子,但孫福珩疑惑地望了床帳一眼。奇怪了,殿下既然已經跟石中玉有了親密的關係,為什麼不知道他的殘疾?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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