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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底,總結教訓、糾正錯誤已經做了大量工作,主要是調整政策和調整經濟,使農業形勢開始露出了好轉的苗頭,工業的滑坡也已停止。但由於黨內思想認識不統一,調整工作遇到一些阻力,深入不下去,國民經濟仍很困難。
當時任中共江蘇省委第一書記的江渭清回憶說:
我帶領江蘇的省、地(市)、縣及部分重點廠礦企業的領導同志,赴京參加了會議。當時大家曾想:中央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刻,召開這樣一個大會呢?……我領會,中央請全國幾級幹部都來參加會議,其目的就是要大家一道來認真總結3年“大躍進”的經驗教訓,以便統一思想,做好工作,戰勝困難,腳踏實地地前進。
這畢竟是比較上層的領導幹部的心情,相對而言,來自最基層的幹部的心情更能反映出當時普遍的心情。
他們畢竟是最基層的“父母官”,面對困難形勢,他們的心情在沒有中央的指示的情況下,陷入了一片茫然。
八方諸侯會京城,劉少奇一語驚夢(3)
當時,有很多縣委書記從未到過北京,當他們入住高階賓館時,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中共龍山縣委書記王福彬回憶說:
當時,我國正處於嚴重的經濟困難之中,我們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龍山縣也是如此。全縣農業生產已經連續三年歉收,農作物收穫面積由1958年的92萬畝下降到78萬畝左右,糧食產量由億斤下降到億斤左右,糧食平均畝產由201斤下降到135斤左右。
由於1958年“大躍進”自上而下、自下而上興起的高指標、共產風、浮誇風、瞎指揮的做法,使整個工作十分被動。1961年,中央接連發出《關於農村人民公社當前政策問題的緊急指示信》、《關於徹底糾正五風問題》等指示,但由於多種原因,沒有得到很好的貫徹落實,工作中“左”的錯誤還在延續,幹部作風問題也不少,強迫命令、多吃多佔等現象時有發生。
面臨這樣的局面,幹部和群眾,黨內和黨外議論紛紛,思想很混亂。尤其是在黨內,相互埋怨的腐蝕黨內的團結的情緒在滋長。不少幹部對當時經濟困難的形勢看法很不一致,對“大躍進”4年工作的評價也褒貶各異。
……
當時,我作為中共龍山縣委主要負責人之一,思想上也陷入了痛苦和迷惘中。一方面,看到經濟每況愈下,人民生活困難重重,一種高度的責任感和負疚感便重壓心頭,有時簡直壓得喘不過氣來;另一方面,路該怎麼走,工作該如何幹,在實踐中也看出了不少問題,摸清了一些路子,但客觀上“大躍進”的氣候還沒有消失,主觀上對有些問題還缺乏深刻認識,因此,工作上一時顯得束手無策,思想上表現得焦慮不安。我們急需要聽到黨中央的聲音,急需要聽到毛主席的聲音。
來自最基層的聲音,恐怕也是高層領導人所聽不到的吧!
召開七千人大會,就是要“上下通氣”。
召開七千人大會,就是要齊心協力找出路,不能再猶豫,不能再耗下去。
1962年1月11日,劉少奇主持起草的大會報告分發到與會者手中,要他們集中討論,廣泛聽取來自各條戰線、各個層次的領導人的反映。同時,成立了由劉少奇主持、有各中央局書記和中央有關部門負責人共21人參加的報告起草委員會,對報告作進一步的修改。
從各方面對報告反映的情況看,與會者都提出了一系列的尖銳批評,也在一些重大問題上提出了諸多疑問,比較集中的是:“三面紅旗”和廬山會議後大反右傾的問題。“左”和右,實際上是根本。
根據反映,1月17日,劉少奇主持了第一次報告起草委員會會議,對報告進行初步修改。來自上海的中共華東局書記柯慶施,作為毛澤東的“好學生”,作為毛澤東稱之為“柯老”的人物,作為“大躍進”的鼓動者和力行者,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對代表們就“大躍進”提出質疑表示了擔憂:《農業發展綱要四十條》還要不要?15年趕上英國還要不要?指標還要不要?幹勁還要不要?用什麼辦法鼓勁?《農業發展綱要四十條》,除幾種地區外,還是可以的。糧食總產量6000億斤總還是可以的,華東區到1967年就可以完成4000億斤的指標。
柯慶施說,對《書面報告》越看越沒有勁。
1月18日,彭真發言。他是一個敢於直言的人:會議和原來的設想不同了,實際上是要總結經驗。60年代在杭州提出“瓜菜代”,但對1959年的災情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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