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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都是……都是為了……拉攏那個姓萬的,支援你啊……”
我……居然會以為他是為了避開我……
韓笑卿手一鬆,手裡的酒杯“當”的一聲掉在地上,一眨眼,他已經跪下了:“敬王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你放過小迢吧,不要再纏著他了——”
第六十三章 漩渦
韓笑卿跪在地上,幾乎是在哭著一遍遍地哀求我放了崔叔聞,眼淚流了滿臉,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哪裡還有半點翰林院學士的風範?
他的悲哭聲聽在耳裡,心如刀割。
我的“幻想”,我的“自戀”,我的“自以為是”……原來都是對的。可是他為什麼要做出那麼絕的姿態來?
何昭終於被驚動,跑過來,站在亭外遠遠地問:“王爺,要不要——”
我擺擺手:“讓他哭罷。叫廚房備碗醒酒湯來。”何昭道了一聲“是”,轉身要走,突然聽到“咚”的一聲,韓笑卿不見了。
他倒到桌子後面,睡著了。
我無可奈何:“來人啊,送韓大人回家。”
看著他們把韓笑卿抬走,氣,急,心疼,難過,開心,種種亂七八糟的感覺,一下子都湧了上來。
只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以後不可以隨便請人喝酒,如果非請不可,千萬要先打聽清楚那人的酒量。
第二天上早朝之前見到韓笑卿,他只嘿嘿一拱手:“王爺的酒,真是好酒!下官到現在都還回味無窮,多謝王爺招待!”我不知他這是真不知道自己發酒瘋了呢,還是真的什麼都忘了,正要跟他虛應兩句糊弄過去,突然發覺身邊走過的官員都在用詫異而佩服的眼神看著我。我往周圍掃了一眼,只得也嘿嘿兩聲:“哪裡哪裡,韓大人客氣了!”
誰知下朝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湊上來問:“王爺,您……當真請他喝酒了?”我有些奇怪,但是隨即點點頭。他瞪大兩眼,活像發現了新大陸:“哇!王爺,他都跟您說什麼了?”
啊?朝廷之上……還有這麼明目張膽打聽人傢俬下里說的話的?
昨晚韓笑卿說的那些事——我能說嗎我?
我故意咳嗽一聲:“也沒什麼。就是些奇奇怪怪的話。他平時醉酒了都這樣麼?”
那人唾沫橫飛說開了:“韓大人一醉酒就會說書,從古至今,天上地下,宇內海外,說的那叫一個精彩!只是……他一邊說,說到傷心處還會哭,哭得天昏地暗連老孃都不認得了……所以大家雖然喜歡聽他說書,卻都受不了他哭,所以都不敢輕易請他喝酒——不知他昨晚說的是哪一齣?”
我推說:“他說了很多,我也都不記得了,改日再說罷!”
那人很失望地走了。
我怔在那裡,又疑惑開了——那麼昨晚,韓笑卿說的那些,是真的,還是假的?
崔叔聞對我……究竟……
我實在不敢再去問韓笑卿,所以這件事就這麼完了。
崔叔聞之後時常寄公文回來,說的都是相同的兩句話。韓笑卿回的,也都是那幾句。我把那公文討來,放在身上,沒事的時候掏出來看看,居然也沒那麼難過了。
我在大理寺一邊留心羅耀祖的案子,一邊鑽在檔案櫃裡看陳年舊案。為著掩飾找崔灝案舊檔這目的,索性撿了一堆明顯是擺了烏龍的舊案出來,一個一個地參那些當年糊塗斷案的。父皇似乎很是高興,乾淨利落地都處理掉了。既然父皇這麼給面子,我越發參得興起。漸漸的,不但我自己參,我參了之後還會有些官員提出證據來附議;再到後面,更多的人加入到參人的大軍中來。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上早朝的時候就不見了許多人,又多了許多新面孔。
我一直記著崔叔聞被駁回的公文,所以開始留心那些個上摺子保羅耀祖的。正好其中有一個被人告發受賄,我帶人振作精神一鼓作氣查下去,果然發現他收的賄銀中,有三千兩是羅耀祖送的。這缺口一開,很快又揪出來好幾個收了羅耀祖銀子的。其中一個收的銀子還原封不動地放著,上面朝廷為發軍餉特鑄的標記還未熔去。
這一次,我在韓笑卿給崔叔聞的公文裡另附了張紙,上面畫了朵開了一個花瓣的荷花。
然後,我也成了別人上摺子的目標。
有人讚我辦事清廉有效率,督理大理寺一個多月,便有一舉澄清天下之勢,建議父皇讓我管更多的事情。
有人參我做事太冒進急躁,參人不分青紅皂白,製造了許多冤假錯案,建議父皇禁止我插手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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