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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會有那麼幾隻“不小心”飛到倚風身上,然後他就會一陣煙冒出來哇哇大叫,我們就順便威脅他一起來澆水。
但是幾次三番之後倚風找到了報仇的機會——青兒又爬到他身上喝露水去了。他老實不客氣地揪住青兒下來,把青兒的腦袋舉在崔叔聞跟前。崔叔聞再被嚇暈過去三次之後,他求我:“別找倚風了……該乾的活讓我來吧
……”
也好。反正倚風那傢伙眼高手低,什麼都不會,叫他拔草他拔瓜苗,叫他澆水他直接來個水淹菜地——真想把他從迴心橋扔下去,把他扔回“那邊”的六十年代,看他不餓死才怪!
——啊,不行,他是個妖,餐風飲露的,半夜曬個月光都能恢復元氣,此路不通。
那就算了吧。反正素羽晚上教我怎麼使用自己的力量的時候,他也能幫上一點點的小忙。
——素羽他法術實在高深,說出來的話我多半是聽不懂的。倚風在旁邊偶爾用鄙夷的口吻“翻譯”給我聽,我就明白了。不知道是不是素羽教上了癮,總之他教了變化術之後又教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是教之前都要先讓我發誓——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用。
我都老實發誓了。反正,嘿嘿,什麼叫萬不得以,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了算!
最神奇的事情就是,在我種下去的絲瓜苗沿著竹架節節爬高的時候,我……還有崔叔聞的身子,也在飛快地長高。住了沒幾天,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好幾套。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比高!
素羽心情好的時候會樂呵呵地給我們做裁判,用一把小刀刻下當天的高度。然後又在我們兩個大叫大跳的時候冷冷地扔一句:“都是十八九歲的人了還那麼小個……也不害臊!”
十八九……哼,老子還八百歲了呢。看看那個青兒,好歹也有三百來歲了,變成人的樣子有沒有十歲還是個問題呢。但是我們這一屋子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只有崔叔聞是個血統純正的凡人,他再不長大就不正常了——所以他最著急。
急到後來,素羽看不過了,每天安慰他:“這個地方靈氣十足,最適合修煉養生。咱們在這裡住上一兩年,你少掉的功夫就都能長回來了!”
崔叔聞哭喪著臉:“兩年……天啊,什麼時候才能過這兩年……”
素羽微笑,轉身不語。
我也覺得兩年太長。雖然這副小小的身體已經用了幾百年,長不長都習慣了,但是如果能長成成人的模樣,也許用起來會更方便。所以我的著急,一點都不比崔叔聞少。
知道這焦急有多可笑,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那時候江山寂靜,歲月無聲,遠的沒有什麼好期待,近的也沒有什麼好牽掛;往後是模糊得只剩一抹殘影的記憶,往前是漫長得能讓人窒息歲月;周身是流水一般的風流雲散,伸手一握,兩手空空;放眼望去,千山無人——滄海桑田都變作一瞬,我才知道什麼叫“漫長”。
然而當時是不知道的。那時每一天都過得像打仗——當然敵人只有崔叔聞一個。
飯要吃得比崔叔聞多,個子要長得比崔叔聞高,字要寫得比崔叔聞好,背書要背得比崔叔聞流利,講策論要講得比崔叔聞好,種的瓜果要比崔叔聞種的壯……半夜擠到的地方要比崔叔聞的大,搶被子要搶得比崔叔聞多。
——沒錯,我們一直都擠在一個房間裡,擠在一張床上,擠在一個被窩裡。
素羽他大方得很,我們衣服小了,他立刻就差人去買新的——偏偏就是不肯多打掃個房間出來給我們分開住!
我真懷疑是崔叔聞搞的鬼。
因為他自從慢慢變大之後,就開始變本加厲地揩我……還有別人的油。素羽是不用說了,倚風給他調戲得都不敢變人了,就是青兒,每天都被他捏得哇哇大哭。
開始的時候我也懶得睬他——不就是揩個油麼,又不會缺胳膊少腿。
再到後來,我不得不以騷擾制騷擾。
——他耍賴的時候我加倍耍賴,他耍流氓的時候,我就加倍地耍流氓!
他摸我一次,我就壓住他上下左右摸個遍;他偷親我的時候,我就把他按到牆上去啃個乾淨!
他幹活的時候總是偷懶,還轉挑些不費力的事情做,我劈了兩年柴提了兩年水之後才猛然發覺,我渾身的筋骨比崔叔聞的強壯多了。到後來我不費什麼力氣就可以把他制住,讓他爬都爬不起來!
幾次三番下來,他就消停了。到了後來,他坐在我跟前,比從小念聖賢書的那些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