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麼?咱也沾點狀元爺的才氣呵——”
崔叔聞樂呵呵地摸那些個光溜溜的小腦袋,笑說:“將來都有學問……都高中!”然後那些個女人便都忙不迭地謝他,一邊把他從上到下來來回回的看。還有幾個空手的女子遠遠地站著,不知道是不時找不到藉口上去搭話,一個個地幹跺腳。我一踢馬肚子奮起直追:“崔兄——等等小弟——”
追到近前,我板起臉:“吵吵嚷嚷地幹什麼啊?崔狀元這是去赴皇上的賜宴知道不?誤了時辰你們誰擔得起啊?還不都給我讓開!”
那些女人愣住,然後有兩個小兒頓時哇哇大哭。
崔叔聞好氣地朝他們拱拱手:“在下先告辭了——”我打馬向前,不再回頭。
十幾年之後,今天這街上給崔叔聞摸過的小兒一個個地早慧高中,他摸得最久的那個十四歲就中了狀元,進翰林院的時候還帶著奶媽。結果這雲嘉城裡的人都傳說崔叔聞是天上的文曲星轉世,被他祝福過的人都是要高中的。我聽了只是哼哼一笑——想不到世人愚昧,居然也能猜到個邊。
我站在空曠的庭中仰望頭頂的星河,有時候會想起——那時還有幾個抱著孩子卻又不敢上前的婦人,不知道她們到後來悔成什麼樣兒了呢
第二十八章 瓊林夜宴
虧了我們去得早,到了皇宮也不算遲。
宮裡剛剛點起晚燈,兩個小太監引著我們到了一個樹影婆娑的院子裡。那地方叫“瓊林苑”,據說皇帝請讀書人吃飯,大多是在這院子的迴廊裡擺宴席。那回廊曲曲折折,中間一是個八角亭子,矮矮的欄杆外面種了些梅蘭竹菊。現在這時候只有蘭花在開,暗暗的香氣在欄柱間流轉。
我向來喜歡植物多過動物,這一進來,眼睛就沒離過廊邊那幾株散著異香的蘭草。
皇帝自然是要最後一個到的,所以十幾個進士三三兩兩地站著寒暄,說的除了“久仰”還是“久仰”,聽得我耳朵都要長繭。又過了片刻,有太監喊:“翰林院韓學士蘇學士到——”
聲音未落,那些個進士餓狼撲羊一般衝過去喊“大人”。
也難怪,韓笑卿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蘇青溪是未來最有可能的掌院學士,他們不撲就是傻子了——不對,話也不能這麼說,當時我和崔叔聞都氣定神閒地站在後頭沒有撲上去……
我們遠遠地站著,各自盯了個人。我盯著蘇青溪,崔叔聞盯著韓笑卿。
好吧,就算不想爬上去了,站在山腳看看風景也是不錯的。
我把眼神移開,去看他旁邊的韓笑卿。
韓學士三十七八的模樣,臉上五官和一身官袍都端正得近乎刻板。臉蛋美則美矣,卻是雕刻出來的塑像那種美,少了幾分靈氣;就連他身上那身官袍,都彷彿是他從孃胎裡面帶出來的,跟他那張臉倒是和襯得很;倘若他生在二十世紀,做外交部發言人再合適不過。但是再仔細看看,他雖然模樣刻板,眼神卻不刻板;寒暄之間,已經把在場的每個人都看了一遍。
然後他的目光停在了崔叔聞臉上。
崔叔聞抬腳走了過去,拱手行了個規規矩矩的禮:“晚生崔叔聞,參見韓大人,蘇大人。”
那兩個人一齊抬手,韓笑卿說:“崔狀元客氣了。”蘇青溪抿著嘴,頓了頓才問:“崔狀元,你我可曾會過面?”
我腳一軟。
三年前蘇青溪曾經用毒藥脅迫我和崔叔聞為他給衛修儀下毒。那時我們都還是一副小孩樣,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他總不至於還能認出我們來……
一想到這,我忍不住往一根柱子後面退了一步。
那邊崔叔聞理直氣壯地說:“蘇大人,晚生今早在金鑾殿上,有幸得見過大人一面。晚生久聞大人的詩文乃天下一絕,日後還請大人多多提點。”
瞧他這馬屁拍的……我不用吃那些先擺出來的葡萄,牙根就先酸倒了。
蘇青溪大概早已聽厭了這些話,只淡然一笑:“崔狀元,你我今晚之後便要同朝為僚,不必客氣。”
我看到崔叔聞似乎也是呼了口氣。
我正想溜走,就聽到韓笑卿的聲音問:“崔狀元,剛才聽蘇學士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當初在殿試的時候見過你一次,那是就覺得你很面善呢。”
對了。
崔叔聞他爹,是奚國的前前任丞相。那些年紀大些的官員,一定還記得他的樣子。
不知道他爹是怎麼死的呢?素羽為什麼要另外給他偽造一個身份?
難道說……他用原來的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