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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陳延年,陳延年說:“李之龍也是太好多事了,陳肇英走私,王懋功、吳鐵城還不是一樣走私嗎?一個海軍局長管得了這些事嗎?他也沒有給我們報告。你去找他一趟,把蔣介石的話告訴他,叫他把這些事給蔣介石報告,把奉命緝私的經過說明白。”周恩來也表達了與陳延年同樣的意思。①
“之龍同志,”包惠僧想好了措辭,終於開了口,“你抓陳肇英走私,屬於奉命行事,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但此事的後果,此事對政局、人事的影響,也許是你所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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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局內外二(5)
“我看影響愈大愈好,這樣打擊走私才有威力。抓陳肇英,表明我海軍局打擊走私鐵面無情。人家就會‘啊喲’一聲,說,陳肇英都動得,還有誰動不得?看來這走私的營生,不能再搞了!你看,包黨代表,這不是件很好的事嗎?”李之龍言談之間,頗有些洋洋自得。
“陳肇英丟了官,他向蔣介石訴苦。蔣介石說他:‘你的工作也沒做好,有誤會的地方你自己應該向汪黨代表報告,也可以同李之龍說明白,這不是什麼大不了得的事,不要小題大做。’你看,蔣介石的話還是值得考慮的。”包惠僧說。
“哼,校長這是什麼話!”李之龍露出不屑的神情,“這不是明顯庇護陳肇英嗎……誤會,這是誤會嗎?一個走私,一個緝私,怎麼能說是誤會呢……‘不是什麼大不了得的事’,走私的事還不大嗎?抗拒政府的法令還不大嗎……校長這是怎麼啦,簡直是一派昏話!”
包惠僧見李之龍激動起來,就把陳延年的話傳達給他:“延年同志讓我告訴你,你要把緝私的這些事報告蔣介石,把奉命緝私的經過說明白,以免生出誤會來。”
李之龍聽罷,理直氣壯地反駁說:“我是奉命辦事,校長也不能管我。我同他不同系統,何必向他報告呢?”
“那麼,這麼大的事,你總該向黨報告吧?”包惠僧不滿地質問一句。
“這……剛才我說過了,這一段太忙,忽略了向組織上報告。”李之龍囁嚅著解釋。
包惠僧見李之龍不太虛心,固執己見,心中便隱隱地有些不快,不願意再說什麼了。一沉默下來,談話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僵硬和冷淡了。
恰在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包惠僧的妻子夏松雲。夏松雲是廣州婦女協會的主任,常同陳延年一道工作。她進來告訴包惠僧,剛才接到王柏齡的兩個電話,說他今晚在西園請包吃飯,飯後還要玩玩麻將,請包務必出席。包惠僧點頭,表示知道了。
夏松雲退出後,包惠僧放緩了口氣,借題現身說法:“之龍啊,王柏齡此人,你是知道的,論才能,不敢恭維;論人品,確實令人不齒。可是,既然組織上命我做他的黨代表,我就只有儘量同他周旋,搞好關係。這已經不是個人的小事,而是關係到國共合作的大事了。”
李之龍默默地點頭表示贊同。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夠冷靜。
包惠僧接著說:“你說你們海軍的形勢複雜,我看當前廣州的形勢更加複雜。國民黨‘二大’後,右派有些得意,孫文主義學會分子的活動也較前猖獗,眼下鮑羅廷不在廣州,汪精衛和蔣介石的關係又有些微妙,國共合作的大局面臨嚴峻考驗。現在很多重大問題,人們包括我們黨內認識並不一致。比如對蔣介石怎麼看?有人說他是左派,有人說他是中派,還有人說他是新右派,觀點相左,何止十萬八千里!在這個緊要關頭,我們應當保持清醒頭腦才是。組織上的意思是,在軍隊方面工作的公開了身份的共產黨員,一定要千方百計站穩腳跟,這可不簡單是個鞏固個人權力的問題,這是個鞏固黨的地位的問題,是個鞏固革命大局的問題。因此,鬥爭要講究策略,儘量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以免授人以柄。”
李之龍聽了,面露難色:“包黨代表,您說的主旨我都贊成。但是,革命的原則,總要信守的吧?我奉命緝私,總是對的吧?要不,怎好向政府,向汪主席交代呢?”
包惠僧耐心開導說:“緝私,不能說不對。政府有訓令,海軍當然也得執行。但是,這裡面確實有個鬥爭策略問題。比如,向蔣介石報告一下,一方面表示對他的尊重,一方面也讓他了解一下陳肇英走私的底細,免得他公開為陳講話,總沒有壞處吧?再說啦,陳肇英走私,王懋功、吳鐵城還不是一樣走私?你一個海軍局代理局長,管得了這麼多嗎?好大喜功的思想要不得啊,可要警惕被人拿著當槍使啊!”
一聽到“好大喜功”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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