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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女人都摟著自己家的孩子縮在被窩裡。想去找自家男人,可是之前老先生的話猶如在耳。
我爸說,從沒有想過這世上還有如此可怕的叫聲和哭聲。就在李廣才家邊上的男人們體會最深。
像是在掙脫什麼的怨毒叫聲,和哭到人頭髮都能豎起來的哭聲。
難熬的一夜,再一次天亮的時候,所有人頂著發黑的眼圈,哪裡還有昨夜的激情。
李家老太跪倒在李廣才家門口,痛哭,“造孽啊!老天爺你這是造什麼孽啊!”
所有人都靜默無言。
第三個夜晚,人們都各自蹲在自己的地方。有人用幹樹葉子碾成渣,用草紙捲起來做煙抽。沒人敢睡覺,也睡不著。
在這個晚上,稀奇的沒有了動靜。男人們鬆了口氣,終歸能睡個好覺了。
然而,在所有人都睡著了的時候,同時遇到了鬼壓床。腦子清醒,身體卻動彈不得。耳邊似是有人在吹著涼氣,嘿嘿的笑聲,是一男一女空洞的聲音怪異的對話。
男:“孩子呢!”
女:“死了~死了~”
男:“沒死~沒死~這裡不是有好多孩子嗎~”
女:“會餓死的~”
男:“好多吃的~”
這個對話,村子裡每個人耳邊響起。半夜時,很多孩子啼哭起來。我是唯一一個沒有哭安安穩穩睡著的孩子。這都是後來我媽跟我說的。
次日,天未亮,男人們的神經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建國,那老先生呢!老先生還不回來!再不回來我們村完了!完了!真不該接下這樁事啊!把那倆人燒了多好!”有人抓著我爸的肩膀,頂著發黑的眼眶。
“咋說話呢!燒了管什麼用!你還看不出來,要不是人家劉師傅,怕是這倆東西早跑出來禍害咱村子裡的人了!”我爸對我師父是很有好感外加恭敬甚至有些崇拜的,自然容不得人質疑他。
在眾人食不甘味的吃了一頓早飯,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我師父,華麗麗的回來了。
亂糟糟的頭髮整齊麻亮的梳了個大背頭。鬍子也留的整整齊齊。關鍵是那一身破襖子早已經換了一身中山裝。腳蹬嶄新黑布鞋。再夾了一個公文包整個一老幹部。
一群人傻眼了,要不是師父手裡推著的還是那兩賣香油的洋車子,真不敢認他。
我問師父,你當初咋想起來弄那一身,騷包的不像話。
師父說,還不是為了你這個爛徒弟,穿好點不然怎麼誆住你媽!
第八章 四個殺豬匠
師父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煙桿子,摸了個空,不自在的笑笑,“天熱了,換件衣裳!”
可是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人顧得上這些旁枝末節。李**上前拉住師傅的胳膊,“老先生,你可回來了啊!”
像是盼到了救星,其餘人七嘴八舌的跟師父訴說這幾天村子裡不安寧的事。
師父點點頭,沒有遲疑,道“今天日子還行,那誰,去找幾個人把棺材抬來!今天下葬!”
師父指著一個村幹部。那幹部不二話領著幾個男人去找老太去了。
其餘的男人見狀也紛紛回家拿鐵鍬鎬頭等傢伙什,這是準備挖墓坑了。
一袋煙的功夫,太陽已經紅燦燦的露了臉,男人們都回來了。便有人急著問“老先生,俺們幾個人去打墓坑吧!”
師父搖搖頭,“不急!不急!”
可是男人們已經急了,這事早解決早心淨啊。
“慌啥子,這兩口子,得晚上葬!”師父老神在在,彷彿一點不上心。
“劉師傅,這……”我爸也不解其中的緣由(舊時候講究太陽落山靈樞落土),探著頭小心地問到。
“都歇著吧!該動手的時候老頭自然會招呼你們!”師父不多說,只是擺著手,車子支到一邊,尋了個石頭墩子,坐上。
男人們無奈,只得按兵不動。我師父卻沒有歇多久。他看了看日頭,當太陽由紅色漸漸變黃的時候,師父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推開了李廣才家緊閉的大門。
他先走進屋裡,莫名的冷氣撲面而來。四月的天氣在我們那個地方也是有些溫度的。可是那兩口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屋裡,連一絲屍斑都不曾出現。他先拿掉了之前貼在屋內的符篆。一瞬間整間屋子驟然下降了幾度。
師父抹了一把衝向自己靈臺的那股涼意,隨意看了一眼,轉身走出去一個接一個的把所有符篆拿掉。
我爸正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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