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受傷(第1/2 頁)
四月份一過,進入五月份,春夏交接的時候,正是洪河的汛期。洪河漲水的時候,魚蝦特別多,想著家裡沒有漁網,香芹便買了漁網線,閒著沒事兒坐太陽地裡勾。
洪誠擱她旁邊鋪了一張涼蓆,往上一躺,舒舒服服的打盹兒。
見他犯困,香芹踢了一下他的腿,吵醒他也是為他好,言語間帶著嗔意,“夏天還沒到,你就把涼蓆拿出來嘞,淨出洋相,要睡到樓上睡去!”
洪誠可以把她的話理解為,“地上涼,上樓睡去吧”,這多溫柔體貼啊,這小女人被他寵出了小脾氣。
許是習慣了,香芹要是不在身旁,他總睡不安穩,嘴上卻不願意承認,“席子上一股黴味兒,我拿出來曬曬。”
“去你的吧,大半張席子被你佔住,敢情你往上蹭蹭,就能把黴味兒給蹭掉啦?”
洪誠附和著她的話,扭著屁股擱涼蓆上蹭來蹭去,憨愣憨愣的。
香芹忍俊不禁,笑嗔一句,“像啥樣子!”
洪誠霍得起身,盤坐在香芹跟前,胳膊架在她的腿上,臉上和眼睛裡淨是曖|昧的神情,低聲溫柔的說著情話,“你不就是喜歡我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嗎。”
香芹刷的紅了臉,整個人好似熟透的番茄,還往外冒著煙,這男人好不要臉!
香芹惱羞成怒,攥緊了勾線用的長針,瞪住他出言威脅,“你再瞎說,我拿針扎你咯!”
洪誠不懼,卻故作委屈的樣子,扭扭捏捏說:“反正我也扎你那麼多下嘞。就叫你扎回來一下吧。”
說完,他逼近雙眼擠著臉,好像害怕打針的小孩兒一樣,結果香芹還沒捨得動手扎他,他就“啡啡啡”的喊起疼來,這戲演的足能以假亂真。
香芹惱得用針屁股攮了他一下,疼得洪誠抱著手背嗷嗷叫。真的弄疼了他。香芹心疼又後悔,忙丟下手裡的兇器,抓著他的手檢查。
看她緊張的樣子。洪誠心裡一暖,反撈住香芹的手,放在手掌裡揉搓,輕嘆一聲。“媳婦兒啊,你說我該拿你咋辦?怕你出事兒。不敢離遠你,杜飛那小子不靠譜,我又不敢把東原嶺交到他一個人手裡……”
香芹唇角揚起,柔柔一笑。“我能出啥事兒,你就放心去吧。”
洪誠定定得望著她,眼裡有無奈也有寵溺。還有隱藏的恐懼。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害怕命運重蹈覆轍。上輩子的不幸再次降臨到香芹身上。他還擔心香芹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把生不出孩子當成心結,這樣很容易從埋怨自己到抑鬱。
洪誠忍不住提醒她,“上回你走魂,差點兒叫不回來。”
香芹臉色變得微妙,“我那是……”
聲音戛然而止,搜腸刮肚,她竟找不到辯解的話,卻又不能實話實說,畢竟壓在她心裡的想法,是那麼的荒謬……
就在香芹走神的時候,手掌心被狠拍了一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嘶——”疼得香芹吸了一口冷氣,並將手握成了拳頭。
洪誠抬高聲音,板正臉責備道:“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神兒又不知道跑哪兒去嘞,說幾回不聽,我看你是欠收拾!”
香芹橫氣頂了回去,“你才欠收拾!”
洪誠眼裡亮晶晶的滿是笑意與寵溺,咧著嘴壞笑起來,捉弄人的心思大發,“喲呵,看看咱倆到底誰收拾誰!”
說著,他把香芹拉到懷裡,隨即摁倒在涼蓆上,撓她胳肢窩底下的癢癢肉。
頓時,嬌笑聲不斷,香芹連連求饒,卻被洪誠當麻袋扛起,一路被扛到了樓上。
光移影動,地上投射著椅子直愣愣的影子,椅背上繫著紫紅色漁網的意頭,小半張漁網覆在草黃色涼蓆的一角,交織著難言的愛意。
香芹沒有因為與洪誠糾纏就忘卻了時間與本分,她不知自己是否上的了廳堂,入廚房確實綽綽有餘。
周師傅沒去香源飯館做大廚之前,洪家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他準備的,如今他是顧不上這頭了。
香芹準備午飯的時候,犯了一個不曾有過的低階錯誤,摔碎了一個盤子。
看著一地碎片,揉了揉總跳不停的眼皮,香芹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說不上。
午飯準備好,叫了洪誠和洪福來吃飯,香芹從電飯煲裡挖出米飯並填到碗裡,還沒把飯裝滿,抬眼就看見段江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進來,還滿頭是汗。
香芹臉上一喜,但一讀懂對方神情中的凝重,她就笑不出來了。
察覺到不對勁兒,洪誠立馬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