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第1/3 頁)
小院兒裡,大家坐一塊兒正吃飯,段秋萍依然窩床上無病呻/吟得厲害。
段祥聽得心裡難受,掃一眼其他人都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覺得十分奇怪,“秋萍姐這是咋了?”
段文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養兒不孝,養的女兒有這麼不要臉,他都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提起來。
“別理她。”段文一時沒好氣,心情一糟,這到嘴的飯菜都沒原來的香味兒了。
段祥原本以為外面傳的那些跟段秋萍有關的難聽話,都是以訛傳訛,不過看這小院兒裡不和諧的氣氛,他猜想那些流言十有*都是真的了。
他也沒多說也沒多問,只把話題轉移了開,“大爺,您這兒有多餘的板子跟木條沒?”
“你要那些東西幹啥?”段文反問。
段祥笑了起來,用筷子頭撓了撓後背,“這不快放寒假了麼,秋荷回來,連睡的床都沒了,之前她那張床用來做豆芽了,就想找點兒板子跟木條,再給她重新做一張床。”
段勇源聽了之後,突然直起腦袋來,那嘴角邊上還粘了一點兒麵條,“用啥板子呀,我那兒還有一張床,待會兒吃完飯給你拉過去。”
“好嘞。”段祥不客氣的接受了,他從來沒把這家當外人,所以連“謝”字都省了。
一碗滷麵條下肚,香芹給自己倒了一碗白開水,一邊涮著碗一邊喝,“祥子舅,你為啥總管我姥爺喊大爺,你不是應該喊大伯麼?”
她話一說完,連竇氏都笑起來。
段祥頗為羞赧的抓了抓腦袋,解釋道:“我小時候剛學說話那會兒,總聽人管大伯段大爺段大爺的叫,我就學會了,現在都養成習慣,改都改不過來。”
邊吃邊聊了一會兒,段勇源一吃完就催促著段祥跟他到南院去拉床。
段祥跟段勇源進屋去搬床的時候,一見那單人床還是嶄新的,不由傻眼了。
“這床咋這麼新,剛買的吧?”拿人家剛買來的東西,段祥總覺得自己不好意思伸這個手。
段勇源沒有否認段祥的話,他走到床尾,掃一眼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裡屋,神情有些飄忽,“這我娘買的,這屋子跟這床,本來都是給香芹準備的。”
“啥?”段祥更傻了,沒想到段勇源跟他娘會為了香芹做到這個份兒上。
“剛我給你說的,你別說出去。反正也用不著,這床你就帶走給秋荷睡去。”
段勇源讓保密,段祥是聰明人,一下就明白過來估計香芹壓根兒不知道這院兒裡給她準備的房間和東西。
段祥挺感動的,一時間默默無語。
雖然薛丹鳳平日裡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其實她心腸不壞,還很能幹。
剛段祥進南院的時候,發現南院裡原本堆的那些香椿都收拾好了。香椿枝子摞了一堆,香椿葉在盆裡泡著。
他跟段勇源將新床抬上三輪車,臨走的時候衝院裡正在淘洗香椿葉的薛丹鳳喊道:“大嫂,那床我就弄走了。”
薛丹鳳依舊沒理人,連臉兒都沒有抬,不過好像是點了一下頭。
見段祥還在磨磨唧唧,段勇源忍不住催道:“趕緊走,別待會兒讓香芹看見了。”
段勇源那麼匆匆吃完飯就叫段祥一起過來搬床,就是為了避開香芹的視線。
段祥原本不待見香芹,經過一些事後,對她的態度也漸漸改觀了。就是不明白,她那麼懂事一個姑娘,咋就攤上那麼不經事的娘,他心裡特別為香芹感到不值得慌。
跟在三輪車旁邊走著,段祥突然間就感慨起來,“同樣是一個人帶著孩子,秋萍姐跟你孃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段勇源苦笑,“一樣有一樣的好,一樣也有一樣的不好。”
敢情段祥以為段勇源在薛丹鳳手底下,就吃喝不愁、日夜無憂了嗎?
薛丹鳳孤僻的很,總不愛跟人交流,這也是個難以解決的問題啊……
床被拉到了祥子家,段武一看段祥從南院弄回來的是一張新床,說啥都要照價把床錢給段勇源。
段勇源哪裡肯說價錢,硬是把段文拿出來的三百塊錢給推了回去。
“二爺,你再這樣,我可就要生氣了。”段勇源故意板起臉,本來就是一家人,總是錢來錢往的,多傷感情!“要不然我就把我爺叫過來,你把錢給他。”
段武忌憚兄長的大嗓門,果斷是不敢往段文手裡塞錢的。
段武將錢收進了褲袋,神情有些慼慼然,“家裡不是沒有床,都是大床,秋荷又睡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