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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受敬重的樹。”
“說得對。”“人類”說,“父親們的樹幹都成熟了,他們把他們的粉塵放到樹幹上,放進樹液裡。我們把小母親放到妻子們選定的父親樹上。她在樹幹上爬,樹液裡的粉塵就進了她的肚子,往裡面填進小傢伙。”
歐安達無聲地指指“人類”肚皮上的小凸起。
“對,這就是運載工具。得到這份光榮的兄弟把小母親放在他的運載工具上,讓她緊緊抓住,直到來到父親身邊。”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在我們的第二種生命中,這是最美不過的美事。如果做得到的話,我們真想整晚搬運小母親。”
大嗓門唱起來,很響亮,聲音拖得長長的。母親樹上的樹洞開始閉合。
“這些雌性,這些小母親,”埃拉問道,“她們有自己的意識嗎?”
意識這個詞兒“人類”不懂。
“她們是清醒的嗎?”安德問。
“當然。”人類回答。’
“他的意思是,”歐安達解釋道,“這些小母親有思考能力嗎?她們聽不聽得懂語言?”
“她們?”“人類”道,“不,她們和卡布託一樣笨,只比瑪西歐斯蟲聰明一點點。她們只能做三件事:吃、爬、抓緊運載工具。這些長在樹洞外的不一樣,他們已經開始學習。我還記得自己爬在母親樹上的事,也就是說,從那時起我就有記憶了。不過像我這種能記起那麼久以前的事的豬仔是很少的。”
淚水湧上歐安達的雙眼。“所有這些當母親的,她們出生、交配、生育、死亡,這一切在她們還是嬰兒時就發生了。她們連自己是不是真正活過都不知道。,”
“這種情形是非常極端的。”埃拉說,“雌性很早就達到性成熟,雄性則很晚。佔據主宰地位的雌性都是不能生育的,真有諷刺意義。她們統治著整個部落,卻不能傳下她們自己的基因一一”
“埃拉,”歐安達說,“咱們能不能發明出一種辦法,讓小母親既能懷上後代,又不至於被自己的孩子吃掉。比如剖腹產。再發明一種富舍蛋白質的物質取代她們的屍體成為嬰兒的食物。那樣的話,這些雌效能不能長到成年期?’’
沒等埃拉答活,安德抓住兩人的胳膊,把她們拉到一旁。“你們好大的膽子!”他壓低嗓門道,“換個角度想想如何?如果豬仔發明出一種辦法,可以讓人類的女嬰懷上孩子,這些孩子可以吃掉他們母親小小的屍體。你們作何感想?”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歐安達道。
“真噁心!”埃拉道。
“我們到這裡來的目的不是要毀掉他們生活的根基。”安德說,“來這裡的目的是尋找雙方共享這個星球的道路。一百年、五百年後,等他們的技術發展到一定地步,他們自己可以作出這種決定:是否改變他們的生育方式。但我們不能替他們設計一個社會,包括大批進人成年期的女性,數量與男性相同。讓她們幹什麼?她們再也懷不上孩子了,對不對?也不能取代男性成為父親,對不對?你們讓她們怎麼辦?”
“但她們連活都沒好好活過,就死了——”
“是什麼樣的人就過什麼樣的生活。”安德說,“要做出什麼改變必須由他們說了算,而不是你們。不是你們這些被人類觀念矇住雙眼的人,一心希望他們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跟我們一樣。”
“你說得對。”埃拉說,“當然,你是對的。很抱歉。”
在埃拉看來,豬仔不能算人。只是另一種奇特的外星動物,她早就習慣了動物們種種非人類的生活模式。但安德看出歐安達大受震動:她早就將豬仔看作“我們”,而不是“他們”。她接受了他們以前的種種奇行,甚至包括殺害她的父親,畢竟這些行為還不能算大異於人類。這意味著,她遠比埃拉更能接受豬仔,也更能容忍他們。但同時也使她對他們這種殘暴行為更為反感。
安德還發現,與豬仔們接觸多年後,歐安達也染上了豬仔們的一種身體姿勢習慣:極度焦灼時便凝立不動,整個軀體都僵了。他像父親一樣輕輕攬住她的肩頭,把她拉進自己懷裡。
歐安達稍稍放鬆了一點兒,她發出一聲神經質的笑,“知道我不停地想著什麼嗎?”她說“我在想,小母親們沒接受洗禮就死去了。”
“如果佩雷格里諾主教讓他們改了宗,”安德說,“也許他們會允許我們朝母親樹的樹洞裡灑聖水,念禱詞。”
“別開我的玩笑。”歐安達輕聲說。
“我不是開玩笑。至於現在,我們應該要求他們作出一定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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