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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知道了皮波的發現是什麼。德斯科拉達可以分裂基因分子,阻止它們重新組合成正常形態或進行自我複製。但它的作用還不僅於此。德斯科拉達可以使一種生物的基因與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生物基因結合起來。盧西塔尼亞的所有生物都有動植物兩種形態,成對生長:卡布託的對應物是卡匹姆革,水蛇對應著爬根草,吸蠅與葦子,欣加多拉鳥與特羅佩加藤。豬仔則對應著森林裡的樹。”
“你是說一種東西變成了另一種東西?”堂·克里斯托既感興趣,同時又有點厭惡。
“豬仔的變形是比較獨特的:從屍體變成樹。”娜溫妮阿說,“卡布拉也許是透過卡匹姆草授粉懷孕,吸蠅則可能是從河裡蘆葦的穗裡孵化m來的。這種現象值得研究,我早就該專心研究這個問題了。”
“這個問題他們現在會發現嗎?”堂·克里斯托道,“從你的檔案裡?”
“不會馬上發現,但十年、二十年之後,在任何異鄉人來到我們這裡之前,他們就會發現。”娜溫妮阿回答。
“我不是科學家。”主教說,“這兒好像人人都懂,只剩下我一個不明白的。這些跟撤離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娜溫妮阿絞著雙手,“他們不可能讓我們離開盧西塔尼亞。”她說,“無論他們把我們弄到什麼地方,我們隨身攜帶的德斯科拉達病原體都會殺死當地一切生物。把所有人類世界上全部外星生物學家全都加起來,都不足以防止哪怕單獨一個星球受到侵襲。等接我們走的飛船到這裡時.他們就會知道不能把我們撤走。”
“那就沒問題了。”主教說,“咱們所有麻煩都解決了。如果我們現在通知他們,連撤離船隊都省得派了。”
“你錯了。”安德說,“佩宙格里諾主教,一旦他們知道德斯科拉達的危險性,他們一定會採取措施,確保不會有人離開這顆行星,永遠不會。”
主教不屑一顧,“什麼?你是說他們會炸掉這顆行星?得了吧,代言人,人類中已經沒有安德這樣的人了。他們最多不過把我們隔離在這裡——”
“既然如此,”堂·克里斯托道,“我們憑什麼要聽他們的吩咐呢?我們可以向他們傳送一條訊息,通知他們德斯科拉達的事,並且告訴他們,我們永遠不會離開這顆星球,他們也不要來。萬事大吉。”
波斯基娜連連搖頭,“你以為他們中沒有人會說:‘只要有一個盧西塔尼亞人訪問別的星球一次,那個星球就完了。他們擁有一艘飛船,他們有潛在的叛亂傾向,還有一群殺戮成性的豬仔。盧西塔尼亞人的存在對其他人來說是個巨大威脅。”
“準會說這種活呢?”主教問道。
“梵蒂岡的人當然不會說這種活。”安德道,“但議會的職責可不是拯救人的靈魂。”
“也許他們這種想法是對的。”主教說,“你自己也說過,豬仔們渴望星際飛行。可無論他們去了哪裡,他們都會給那裡帶去死亡。連無人定居的星球都會遭到破壞,是不是這樣?他們會幹些什麼?無窮無盡地把我們這裡的慘淡景象複製到其他星球上?由一種樹組成的森林,只長一種草的草原,吃這種草的東西只有卡布拉,上面飛的只有欣加多拉鳥?”
“我們將來有可能找到解決德斯科拉達的辦法。”埃批說。
“但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未來建立在這麼小的機率上。”主教說。
“這正是我們必須起而抗爭的原因。”安德說,“因為議會恰恰就是這個想法。這和三千年前那場種族屠殺一樣。人人都譴責異族屠滅,因為這一行動毀滅了整整一個外星種族,最後卻發現這個種族對我們並沒有惡意。但在當時看來,蟲族的意圖就是要毀滅人類,人類的領袖們別無選擇,只有全力還擊。現在,我們又把同一個兩難處境擺在了他們面前。他們本來就害怕豬仔,如果再知道德斯科拉達的事,從前一切保護豬仔的假面具都會拋到九霄雲外。為了人類的生存.他們一定會摧毀我們。也許不會毀掉整顆行星,正如你剛才所說,現在已經沒有安德這種人了。但他們肯定會消滅米拉格雷,還要殺掉知道我們的所有豬仔,再派遣一支部隊監視這顆星球,不讓任何豬仔脫離原始狀態。如果是你,你會作出任何別的選擇嗎?”
“這種話可不是死者代言人說得出來的。”堂·克里斯托道。
“當時你在場,”主教說,“第一次發生這種事的時候你就在現場,對不對?毀滅蟲族的時候。”
“上一次我們無法與蟲族交流,不可能知道他們是異族而不是異種。但是這一次,在這裡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