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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女王之間的仲裁者;讓小個子充當蟲族女王和人類之間的仲裁者。”
安德想,這簡單的一條到底有多簡單。當世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還記得三千年前蟲族是多麼可怕,他們像昆蟲一樣的身體是人類每一個孩子的噩夢。米拉格雷的人民會接受他們的仲裁嗎?
是很難,但並不比豬仔接受我們的要求更難。
“好的,”安德說,“這一條我們可以接受,這樣安排很好。”
“還有一點變化。”“人類”說,他看著安德,咧開嘴笑了。樣子有點嚇人,豬仔的臉並不適合作出人類的表情。“所以才花了這麼長時間,改動的地方稍稍多了一點。”
安德還了他一個笑容。
“如果哪個豬仔部落不與人類簽署這樣的契約,又襲擊簽署了契約的豬仔部落,那麼,我們就可以與他們開戰。”
“你所說的襲擊是什麼意思?”安德問。如果他們把平平常常的侮辱也視同襲擊,那禁止戰爭的約定豈不成了一紙空文。
“襲擊,”人類說,“指的是其他部落的豬仔走進我們的森林,殺死我們的兄弟或者妻子。堂堂正正開戰不是襲擊,下戰書也不是襲擊。如果事先沒有下戰書就開戰,這就是襲擊。我們不會接受對方的戰書,同意開戰,所以開戰的惟一途徑就是受到另一個部落的襲擊。我早就知道你會問的。”
他指出條約上的文字,條約確實清楚說明了襲擊的定義。
“這一條也可以接受:”安德說。
這樣一來,很長時間都不會有戰爭的危險,時間也許會長達兒個世紀,因為要使這個星球上的每個豬仔部落都簽署同樣的協定,可能就需要花這麼長時間。安德想,也許在與最後一個部落簽署協定之後很久,大家都會看到和平的好處,那時恐怕已經沒有誰想挑起戰爭了。
“最後一條改動。”“人類”說,“你把協定弄得這麼困難,所以妻子們想懲罰懲罰你們,但我想你不會把這一條看成懲罰。既然禁止我們將你們帶人第三種生命狀態,協定簽署之後,人類也不能讓兄弟們進入第三種生命。”
安德一時還以為這意味著自己獲得瞭解放,不用去做那件皮波和利波都拒絕過的可怕的工作了。
“協定簽署之後。”“人類”說,“帶給我們這件禮物,你是第一個人,也是最後一個人。”
“我希望……”安德說。
“我知道你希望什麼,我的朋友,代言人。”“人類”說,“你覺得這種事就像謀殺。但對我——當一個豬仔獲准進入第三種生命,成為一位父親時,他挑選自己最敬重的對手或最信任的朋友幫助他上路。你,代言人——自從我學會斯塔克語、讀了《蟲族女王和霸主》之後,我一直在等你。我無數次告訴我的父親魯特:人類之中,他會理解我們。後來,魯特告訴我你的飛船到了,飛船上是你和蟲族女王,我那時就知道,幫助我上路的人是你,只要我做得好的話。”
“你做得很好,‘人類’。”安德說。
“看這兒。”“人類”說,“看到了嗎?我們學著你們人類的樣子簽了字。”
最後一頁的底部,精心寫著兩個筆畫笨拙的詞。“‘人類’。”安德念出聲來。另一個詞他看不出是什麼。
“這是大嗓門的真名。”“人類”說,“看星星者。她不大會用書寫棒,妻子們不常使用工具,這種事都是兄弟們的。她希望我告訴你她的名字,還要告訴你:因為她經常向天上看,所以才有這個名字。她說她那時還不知道,但她一直等待著你。”
多少人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啊,安德想。但說到底,希望只存在於各人自己身上。存在於召喚我的娜溫妮阿、埃拉和米羅身上,“人類”和看星星者身上,也在那些害怕我到來的人身上。
蟲拿來墨水杯,日曆拿來筆:一小截細木枝,上面開一條細槽,還有個蓄墨水的小坑,往墨水杯裡一蘸就能盛一點墨水。為了簽下自己的名字,他在墨水杯裡蘸了五次。
“五。”箭說。安德這時才知道,“五”對豬仔來說是個神聖的數字。這是碰巧了,但如果他們要把它視為吉兆,那更好。
“我將把這份協議書帶給我們的總督和主教。”安德說。
“人類歷史上簽過的一切檔案中……”歐安達道,這句話不需要說完,人人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人類”、吃樹葉者和曼達楚阿細心地將簽過字的書本子裹在樹葉裡,沒有交給安德,卻交給了歐安達。
安德心一沉,一下子搞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