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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很可能在這足以摧毀一個人的苦難中生存下來。
我們一直都在以這樣那樣的方式追尋著生活的意義。正是那些有意義的事情,讓人類的思想得到前所未有的發展。我們在追尋那種即使身在集中營都不曾被放棄的生活意義嗎?或者我們還
在不懈地追問別人為何會如此對待我們?這時,我們的頭腦就成了一臺製造意義的機器。
單詞Mean有很多含義。它最基本的含義是“意思、意圖”,比如“What does this mean?”(這是什麼意思?)或者“What do you mean by that?”(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等。
Mean的另外一個含義是“不友善的”(unkind)。很多時候,我們在向自己描述別人某種行為的意義時,都會用到“不友善的”這層含義。我們會觀察別人的行為,並且賦予這種行為一定的“意義”。通常,我們都會認為他們所表達的是一種“不友善”的“意思”(mean)。
我們的“意義製造機”(頭腦、思想)斷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別人是不友善的。
20世紀70年代,心理學界出現了一個嶄新的領域——“敘事心理學”(Narrative Psychology)。敘事療法認為,人們通常會創造一些“故事”,在這些故事當中尋找活下去的理由,並在這一過程中,逐步形塑和認同自己的身份。敘事心理學先鋒丹·麥克亞當斯(Dan McAdams)說過:“我們都是故事的講述者。我們一直在把生活中一些零散的、令人迷茫的經歷連線起來,賦予它們一定的連續性。”也就是說,我們會把生活中的一些事件,演化為一個有意義的故事,講給自己聽。
我們會接受自己創造的這個故事,並認為它是真實的。這時,我們就會努力地去尋找一些經歷,不斷加強這個故事的正確性。如果我們覺得哪個人曾對我們不夠友善;或者我們的配偶、老闆、商店的店員,以及一些處於類似位置的人,曾對我們不友善;甚至某個人跟曾對我們不友善的人長得很像,我們都會往最壞的地方想。這時,我們會進入一種防禦狀態,做好“戰鬥”的準備。而對方也會覺察到你的敵對情緒,真的會像你想象的那樣來對待你。這個是自動而不受控制的過程。它發生得如此迅速,以至於雙方都不知為何如此,但彼此的反應會進一步加強這種敵對氣氛。
你有沒有這樣的經歷?——你遇到某個人,而且一看就知道,他不喜歡你。我們經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某些人對我們懷有很大的成見,並且肯定地認為,我們就是這樣。而我們也能從他們的態度、行為當中感受到這種成見。不管我們做了什麼,都只是在加強他們對我們的這種錯誤評價。這種事真的很讓人不舒服,一點也不公平。我們覺得自己被冤枉了,認為自己受到了詆譭和攻擊。
那麼,一個人在覺得自己受到攻擊時會做些什麼呢?他會“反攻擊”!他會用自己的思想和假設作為一種“武器”,開始一場精神上的戰鬥。他會把所有消極因素歸結到對方頭上。為了讓自己覺得公平,他會不自覺地在頭腦裡編造一些故事,貶低對方。他覺得,只有那些內心陰暗,行為卑劣的人,才會把別人想得那麼糟糕。他會這樣想,“他不喜歡我?哼!肯定是因為他太蠢了,蠢到只能呆在這個小便利店裡當個收銀員,連份正經的工作都找不到!”就這樣,錯上加錯、你來我往之後,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對於你生命中的每一個人而言,你都在扮演著聖誕老人的角色。你來決定他們是“淘氣”還是“乖巧”。可是,你的評價只對自己有效,別人沒必要和你持同樣的看法。你對他人的評價只不過是自己創造的故事,說實話,它們甚至比“聖誕老人”更夢幻。
我不是說你不應去分辨對自己最有利的東西。為了我們物種的生存和延續,分辨什麼是健康的、有益的,什麼是有害的、危險的,是很重要的事情。現實有時會讓人感到傷感,有一些人為了所謂的“挑戰自己”,會做出一些不正當的舉動,他們變得很好鬥,富有攻擊性,沒人敢和他們接觸。對於這樣的人,我們應該懷有一顆憐憫之心,知道他們肯定是受了很深的傷害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被別人傷害的人,也會去傷害別人;受傷的人才會傷人。
“憐憫”(passion)就是“對肉體上或精神上遭受折磨的人表示同情,並強烈地希望他從痛苦中解脫出來。”這是一個內在的過程,是對別人痛苦和煩惱的理解。但是“憐憫”並不是去改變或“拯救”別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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