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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來餞別金二千元。曾當過日本郵船買辦的他,對停泊於香港的船隻之船籍等資料瞭如指掌。
——別讓孫文知道!
李紀堂被謝纘泰再三交代過。當然,對孫文的分身陳少白也不能透露。
“明天就是耶誕夜了。”
身為基督教徒的陳少白提起這事來。他在香港創立《中國日報》,專與保皇會打筆戰,他的腦中全被筆戰一事所據。
“任公(梁啟超)之事不必過度放在心上。不然就會越想越氣呢!”
孫文用安慰的語氣說道。
“對!一直鑽入牛角尖去想,就看不清其他的事了。難得來到香港……啊,真是可惜啊!”
李紀堂說道。
孫文覺得李紀堂的話中似乎帶有某種含意,微微歪著頭沉思。但因揚帆在即,李紀堂便匆匆下了船。臨別之際,李紀堂露出跟平常不一樣的笑容,輕輕揮了揮手。
“阿柏笑得好像有些奇怪呢!”
陳少白說道。對比自己年輕的富豪小開李紀堂,少白一向以其本名柏稱呼之。
“你也注意到了嗎?今天他顯得有些怪異。”
孫文說道。
船就這樣駛離香港往河內而去。
在香港,謝纘泰已和太平天國的殘黨洪全福計劃好要進行武裝起義。
與遭暗殺的楊衢雲不同,謝纘泰對孫文懷著對抗意識。他認為孫文已經失敗過幾次,若換成自己將會做得更好。因此這次他決定撇開孫文親自上場。
在此之前,孫文為赴河內而途中暫靠香港,陳少白也將隨同前往。起義之事連陳少白亦被矇在鼓裡。李紀堂前來送別之際,雖舉止異於平常而讓兩人感到一頭霧水,但未等兩人細加思量,船隻便離港往河內而去。
洪全福將舉兵之日定為一九○三年一月二十八日,若以舊曆算是前一年的十二月三十日,亦即壬寅年的除夕。這跟第一次起義日期定在九月九日(重陽)的考慮相同,因這天人潮擁擠,舉兵時的人員調動比較不會引人側目。
謝纘泰生長於悉尼,英語流利。他具有國際性的敏銳感覺,認識到先前的重陽起義失敗原因之一便是未與外國做好溝通工作。
他和居留香港的外國人廣泛交際,尤喜結交記者,跟《倫敦時報》特派員馬禮遜(GeorgeErnestMorrison)、《孖剌西報》(HongKongDailyPress)的坎寧安(AlfredCunningham)皆有深厚情誼。而對這些記者而言,謝纘泰則是個貴重的情報來源。
謝纘泰將瞞著孫文暗中進行的起義一事透露給坎寧安和馬禮遜,並商請坎寧安撰寫一篇對外宣言,又請馬禮遜爭取《倫敦時報》的支援。兩人所獲的謝禮則是獨家新聞:
——中國發生革命!
全軍由洪全福統轄,商人出身的梁慕光頂著“南粵興漢大將軍府總司令”的頭銜指揮實際作戰部隊。另外,德國教堂的漢文總教習李植生則被任命為參謀長。
國名定為“大明順天國”,以“除滿興漢”為口號。在起義同時並宣佈:
——天下太平後即定立年限,由人民公舉總統。
謝纘泰稱此為“君民共主之制”。經選舉所產生的總統依舊稱為“君”,還是隱含著“帝王思想”。
在起義成功的同時,將從美國迎回高齡七十三歲的容閎擔任臨時政府的大總統。此無異於將孫文完全排除在外。
他們在香港開設了一家“和記棧”店鋪,利用李紀堂的資金購買、運送及貯藏武器。武器是向廣州沙面租界的曹法洋行預付了一大筆定金而購入的。
在起義預定日的前三天,洪全福從澳門潛入廣州。但這一天(一月二十五日)在香港的各據點皆遭到搜尋。廣州的據點在一月二十七日遭搜尋,許多人被逮捕,洪全福喬裝逃離了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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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報》(3)
事前的告密導致此次起義失敗,和重陽起義如出一轍。
那是奸人周某向香港警廳提出密告。周某影印了香港警察從和記棧所扣留的檔案,將之送至兩廣總督處。
但在周某的告密通知來到之前,在廣州受託購入武器的曹法洋行已將定金全數納入口袋,裝作若無其事並連忙將此事告知官府。
因正值舊曆年的除夕,此一無疾而終的舉兵計劃便被稱為壬寅義舉。因是對孫文敬而遠之的一場起義,首謀究竟是誰無人清楚。成功之後將從美國召回容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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