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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問道。
“要說到幼稚,那我們也是同樣。我們並無資格說他們幼稚。我只想對他們的熱心表達敬意。”
孫文說道。
“從越南歸來的下一步計劃呢?我們很想知道。”
一聽黃宗仰說完,孫文仰頭望著房間的天花板答道:
“其實在我的面前有兩條路。兩條都必須進行,但我卻無法確定先走哪一條。”
“問題在於遭梁啟超搶走的日本地盤吧?遭任公侵蝕至斯,身為興中會會長豈肯善罷甘休。兩條路的其中一條就是收復地盤,對吧?”
黃宗仰問道。
孫文邊笑著邊說道:
“答對一半。你剛才說是日本的地盤,我要訂正一下,應該說是孫逸仙的地盤才對。除日本外,夏威夷也是我的地盤。”
“明白了!孫先生的兩條路之一就是日本與夏威夷。至於另一條是什麼就猜不到了。”
烏目山僧果然非同凡響,一猜就中。原先的地盤遭侵蝕,指的是日本和夏威夷。在日本方面,往後陸續有留學生到來,其中大部分是革命派或是其同情者等等,孫文對此相當確信。之前的事姑且不論,今後應該無須擔心會再遭對方奪取地盤了。
如此一來,該操心的就只剩夏威夷。孫文是好人一個,為了梁啟超還寫了介紹信給包括自己兄長在內的夏威夷興中會的會員,而梁啟超卻陸續蠶食了孫文所建立的這個地盤。
“另一條路是培養革命的戰士。在這趟旅行中,我搜集了波爾戰爭(Anglo…BoerWar)的資料,分量相當多。該戰爭的後期戰法對中國的革命具有相當的參考價值。”
孫文說道。
波爾人(Boer)是荷蘭裔非洲人,與英國展開戰爭,於去年(一九○二)簽訂《弗里尼欣和約》(PeaceTreatyofVereeniging)而結束戰爭。波爾人最後雖戰敗,但英國人惱於韋特(ChristiaanRudolphdeWet)等人所領軍的游擊戰,因而展開殘酷的報復行動,目前正受到世界各國的指責。
“啊,那就該見一見日野先生。我認為這比赴夏威夷更優先。預定的行程排得滿滿的呢!”
黃宗仰說道。
日野熊藏是深諳軍事學的一位陸軍少佐。
“剛好也因旅費關係,我得延後夏威夷之行的時間。”
孫文邊笑著邊如此說道。
孫文在七月中旬從越南返回日本,在九月二十六日又從橫濱赴夏威夷。在日本停留的時間僅兩個月餘。
在這段期間,為了準備下次起義,他決定要設立一間培養核心幹部的學校。此事在極機密下進行,所設的學校甚至連個招牌也無。校址設在青山,僅稱之為“軍事學校”。第一屆學生只收十四名,欲入學者必須在孫文的監督下做如下宣誓:
——驅除韃虜(滿洲族),恢復中華,創立民國,平均地權。
《蘇報》(8)
教師全是日本的軍人,包括日野熊藏少佐和小室健次郎大尉等。聘請這些人當教師一事,是由來自臺灣對孫文滿懷仰慕之心的服部登中尉居中奔走而成。服部已經退伍了,但孫文仍視服部為兒玉源太郎的聯絡人。
雖在對待孫文問題上意見不同,但兒玉仍進入伊藤內閣當陸軍大臣。
“孫先生,請勿對這間軍事學校懷有過大期待。我倒希望你能在夏威夷多加油。”
服部說道。
“知此事者不多,皆稱之為地下軍事學校。有十餘人申請入學,只要其中能有一兩個有用的人才,我就滿足了。入學新生中此時有人抱怨都一直埋在地下,究竟何時才能冒出地上?我自己也並未懷有過大期待。”
孫文說完這話,輕輕拍了拍服部的肩膀。
在短暫停留日本期間,孫文儘可能跟許多人見了面。
他也見了平民社的幸德秋水,就社會主義的實行問題彼此交換意見。
——在成為國際社會主義者之前,必先成為中國民族主義者。
孫文強行要求青山地下軍事學校入學者的宣誓詞中有“驅除韃虜”一句,他認為在驅除完後,應當立即刪去這句。在宣誓典禮中,他做了如此的補充說明。
同盟會(1)
孫文與同盟會新加坡分會正副會長陳楚楠、張永福等人的留影。
一九○五年六月十一日,孫文搭上從馬賽開往日本的船隻。
途中他在新加坡會見了少年時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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