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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迴天津,將譚嗣同計劃全盤託向榮祿。榮祿乘專車向慈禧告密,並當即帶兵進京;康有為於是日倉皇出逃。
21日,慈禧再度訓政,以迅雷不及掩耳方式,以光緒帝名義下詔大肆抓捕,同時拘禁光緒帝於中南海之瀛臺。
清朝鹹、同以後,處理奏摺、草擬諭旨的責任都歸軍機處。瞿兌之說,光緒時代,帝、後聽朝,親閱章奏,當下裁決者,即時由奏事太監口傳諭旨,不能立即裁斷者,交軍機處,由大臣面奏取決。
諭旨公佈者,叫做明發上諭。
密交督撫者,叫做軍機處字寄,也叫廷寄。
諭諸外使臣者,叫做電旨。
廷寄,用於指示軍略,訓誡疆吏,委曲詳盡,萬里如見。
軍機大臣應召答問如超過時間,皇上就會賞給一個墊子,此即賜坐之意。清末軍機大臣,從人性上大致分為兩種:一種老實篤厚的,白吃白喝無所用心;一種極度狡猾的,一意結黨營私,培植私人勢力。
軍機處司員從各部中考取充實,就叫做軍機章京,又叫做小軍機,章京一職勞苦繁重。譚嗣同、劉光第、楊旭等作為小軍機,也即軍機章京,那就非常辛苦劬勞。他們之於公務,像李賀作詩一樣,“是兒要嘔出心來”。他們是章京中輸入的最為新鮮健康的血液,是一代傑出的軍機章京,但詭譎的歷史,給他們的機會太少太少。
劉光第和楊銳一樣,都是四川人,童年時即“得窺陳編,略識聖賢之意”(《年譜》)。1883年他二十四歲時考中進士,授刑部主事。居京師以日常讀書閱世所得,成《都門偶學記》一卷。三年後因母喪回鄉守制,常在瀘州、敘府一帶遊覽觀察山川。因步行富順、瀘州鄉路,為瘈犬所傷,從鄉人借廚刀削去傷口,鄉人圍觀駭嘆。
後來慈禧執意修築頤和園,工程浩大,李鴻章迎合醇王之意,創設海軍,名為籌備海防,實則將各省款項斂歸遊玩之費。劉光第在手札中痛切言之,自謂心事冥漠,“雖服官如服病也”。
到了戊戌年的九月初,他和譚嗣同、楊銳、林旭四人,均賞予四品卿銜,在軍機章京上行走,參與新政。當時任命剛下來,劉光第即以才學疏淺相推辭,未能如願,乃勉力從之。因獲光緒帝信任,言路大開,章奏每天從外間送來的有數百通,他二日一班,三更後入值,終日披覽,籤識可否,以待光緒帝閱奪。
當時的陋習,凡是初入軍機者,內衛都要向他們索取賞錢。劉光第這樣守正不阿的品節,當然不會低頭。軍機首輔生日祝壽,同僚皆往拜,獨劉光第不往;軍機大臣裕祿擢禮部尚書,同僚皆往賀,獨劉光第不賀。他說,時事如此艱難,我輩豈有暇奔走媚事權貴耶!“某藩司循例饋諸章京,光第獨璧還之。每年軍機處同僚例可分五百金以上,光第亦不取一文”(《年譜》)。
可憐劉光第這樣一位卓然獨立的知識分子,被捕後不經審訊就被砍殺。臨刑之際,劊子手命他跪下聽旨,他堅決不跪。“皂役捺之跪,倔強自若,且曰:未訊而誅,何哉?神色淡定如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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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反撲不遺餘力
1899年9月21日,梁啟超避入日本使館,次日在日本志士平山周的保護下逃離北京,平山是孫中山先生特地請託前來救駕的,隨後與王照乘坐日艦東渡。23日,譚嗣同會晤李提摩太,商議救光緒帝,無計可施。楊深秀、張蔭桓被捕。24日起,楊銳、林旭、譚嗣同、徐致靖、劉光第等被捕,慈禧命令緝拿削籍的文廷式押解來京。這時候,康有為已經到達上海。
改歸知縣庶吉士廖潤紱上折,請求誅殺康有為、梁啟超、張蔭桓等。
被捕前楊深秀還上疏,質問光緒帝被幽禁的原因,請慈禧太后不要訓政。
廖潤紱再次上折,要求將張蔭桓、徐致靖、康廣仁、譚嗣同、林旭等五人速行懲辦。
這天,康有為在廣州的住宅被抄家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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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9日,康有為到達香港。次日,他的夫人也潛逃來此。
10月2日,清軍包圍梁啟超的家鄉,緝拿家屬親友。全鄉人奔走逃難。親族中有一孕婦奔跑中撲地,致胎兒脫出母子皆亡。3日,康有為老家被查封,附近人家懼怕禍事臨頭,逃走一空。幾十天內,這個地方空無人煙。
這段時間,楊崇伊不依不饒,上折分析說,康有為、梁啟超逃跑到外面,必然會和孫文攪在一起,應設法秘密偵查,此事可交由他本人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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