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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搞得有聲有色,驚天動地了。可惜的是,十幾年過去,未見進展,反而他自己灰頭土臉,形同癱瘓。
相對於同盟會系列健兒志士的不斷躍起,康有為則不斷地在他心裡打他的小算盤,完全丟失了顧全大局的觀念,事務運作漸形消極,只有一番僥倖心理,盼望天塌。改良主義長期的耗散,更加的盼望中國再生一個光緒帝,到時不花任何代價,就可坐享其成。最後,危險的事無人去做,不具作秀意義的事無人做,實質性事務無人做……最終導致整個局面癱瘓。
重文棄武,秀才造反;重文棄武,形成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疲軟局面。回觀歷史,哪有純粹秀才造反成功的故事?靠寫文章罵世,靠請願磕頭就能把當權者趕跑,豈不成了怪事?萬事圖個陰陽平衡,鬧革命也不例外。文武兼備,剛柔相濟,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英國“光榮革命”與美國革命有一種骨肉相連的關係,那就是輝格黨人的抵抗理論。美國革命不過就是遵循了英國輝格黨人的抵抗理論。很多英國輝格黨人,例如伯克,都支援美國革命。抵抗和反對,才構成美國政權的奠基。在1688年至1689年的“光榮革命”期間及其事後,英國人廣泛討論“人民”一詞的意義,革命的背景和使革命合法化的需要,輝格黨人、託利黨和詹姆斯二世黨的爭吵尤為激烈。在輝格黨人看來,“人民”這個詞意味著立法機構,而“議會”有抵抗*的原初含義。再者,經過改良的英國政府,都還不是像美國那樣,就是真正共和的政府。總之,沒有一場革命而單純訴諸改良,專制政體是無法徹底改造的。若非內戰和“光榮革命”,英國恐怕連立憲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管是英國還是美國,共和政府或者共和式改良,其政府必須奠基在革命抵抗精神之上,社會契約也僅僅是革命抵抗的一種思想武器。絕不能還把自己的根基插在傳統政治權威的土壤中。
在保皇與革命辯論的背後
1908年已頒《憲法大綱》和《議院選舉法》,而立憲派在與革命黨的論戰中還敗下陣來。
除文筆氣勢不如外,擁躉漸少,清政府的規條也是一個致命的陷阱。預備立憲的期限定為九年。
《胡漢民自傳》說到1908年的論戰,談到《中興報》與保皇的《南洋總彙報》的對壘。“敵人較梁啟超脆弱已甚。餘與精衛只以餘事應之。唯行文須至淺顯,裨一般華僑認識耳。保皇派在星洲不敵,急至美洲請徐勤至。徐亦庸陋,非勁敵,稿數續,不能終篇,託他故去,保皇軍既墨,華僑漸趨於革命旗幟下”。
改良派實際所從事,在根底上也應算作一種革命。當年他們試圖運動袁世凱大動刀兵,只不過他們的手段、頭腦過於天真而已;到了被李鴻章所逼無路可走,又謀劃暗殺李氏;至於寄望鼓動唐才常大動干戈,又瞬間丟翻數十英才……康有為歧視孫中山,毋寧說是一種嫉妒,是懶漢對於勤勉者的嫉妒。不勞而獲,少勞而獲,徵諸現實,實現的機率太低。但是他們懶漢的革命特徵是粗枝大葉,掉以輕心,勺大漏盆,眼大漏神,叫他去抓鬼,卻被鬼抓去。從皇帝入手,建立憲政,期底於成,不能算錯,但是揆諸現實,只能說他們對事物難度的認識太不夠。可惜,康有為是個成品,難以改變,而慈禧也是個成品,她的心性、慾望,處理起來除了鐵血手段,別無他途。慈禧西狩也即她的倉皇奔逃,在那種壓力下,她就只得表示相當程度的服軟。保皇派既有先驗偏執的思維方式,寫起文章來,就必然墮入魔道。
胡漢民認為梁啟超讀書剽竊別人的觀點,自己下結論比較武斷,所以前後不能自圓其說,認為自己流質善變,但是他又為什麼發表革命言論呢?因為那段時間他和中山先生的言論比較接近,敬佩中山。康有為知道後大罵一頓,派人和他談,要求梁氏取消這種言論。但是後來梁啟超到了美洲,又怕洪門的會黨反對他,因此他又說,我名義上是保皇,實際上是革命。總是翻來覆去。胡漢民認為梁啟超寫文章放縱大膽,工於八股,開闔取勢,搖曳生姿,又夾雜好多漢語成語和東洋新名詞,遣詞造句像滾雪球一樣。
梁啟超因為能寫時文而驕傲,他當時非常輕視學界,而在早稻田大學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和他結為立憲法團,有章宗祥、曹汝霖、陸宗輿等人,氣焰囂張,當時和他們辯論的《浙江潮》《江蘇》等等,都沒有打痛他們的。到了《民報》創刊時,梁啟超就抵擋不住了,於是就造謠詆譭中山先生,說民生主義是為流氓和乞丐這樣的下流社會來設計的。
梁啟超對於政治經濟學方面的學問幾乎是零,所需材料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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