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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合理地融匯傳統文化而新生之,再生之。
(二)
嘗見有這樣的一些論師,被極權所壓制,矇昧、懼怕到骨子裡去了,一提到傳統,就要批判,其實不知傳統何物。批判的物件、本體、客體,批判的武器與因由,一律的拎不清,以什麼做批判呢?以何角度切入呢?傳統在不同敘說者的心目中概念大異,應考慮學際分科、知識譜系、歷史現場諸因素,可稍作界說——
一是帝王專制的心事,包括傳統的異化,為野蠻專制,為個人專斷,為迷信極權,為謊言*,為一元的意識形態,為思想枷鎖,為黑金政治,為假象與黑幕……
二是一般民間的生活習俗知識譜系,為工藝、音樂,美術,為由衣食住行而起的生活習俗、習慣……
三是自由知識分子的反專制的抗擊,為抗擊愚民的心曲,為求取自由、民權、*等普世價值的心境,為思想與道德之基礎,為對生命的愛護與尊重,為地方選舉、自由結社、道德感召力,為說真話與摧毀謊言基礎,以智慧勇氣抵抗邪惡……
第一種其實不是文化,而是文化的反面,是野蠻與倒退。之所以後人說要全盤否定傳統文化,在相當的程度上是指專制的惡果。政治上沒有希望,經濟上更沒有指望,老百姓掙扎在這樣的環境中,它滲透在民眾生活的細節與血液中,所以認傳統文化便專在這一點上著眼。請以食物為喻,極權的地域是觀音土,則“封建”的園囿可說得上是五花粉蒸肉了。求自由、反專制的中國文化成了專制王朝的替罪羊。他們將民族奴役與暴君專制的統治實質當成中國文化本身,而專制文化中的奴性成分在逐步遞加,至此而毒汁鼎沸,傳統良性文化則掃除以盡。在肉體消滅的絞肉機窒息中,求保命而不得,談何傳統文化呢?在某種暴力恐怖的威脅下,這種“思想教育”只能是散佈愚昧、迷信、恐怖;更惡劣的是形成了全民範圍,甚至包括兒童的一種腦結石說謊的風尚,極大地敗壞了民族的道德。所以至今還要批判傳統文化者,當其稀薄無以復加之際,就不是批判,而是當以敬畏之心感受補充。
世界本系聯絡融貫之整體,事物也是相互影響、制約、互為因果的關係鏈。所以中國優秀、悠久的傳統文化,孔孟的民本思想、戰爭態度,到明清以降的顧炎武、王夫之、黃宗羲……直到譚嗣同、孫中山、宋教仁……形成了整體宏觀和取法中庸的賢哲思維。長期以來國人只會機械思維,與辯證認知相背離,談何“融合中西,貫通古今”的思辨能力?他們怎又能領會一切大學問來源於雜交優勢,雜交領域跨距越大,成果越輝煌的玄機妙道呢?
外國的*,固然有其良好的傳統,但也不是生來就有,其嚴酷性,也並不怎麼弱於中國。大型的莫名其妙的戰爭、宗教*……霍爾巴赫、伽利略及《烏托邦》的作者莫爾等人的遭遇,在在可見專制*的嚴酷性。
吏不畏我嚴,而畏我廉;民不畏我能,而畏我公。公則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這是一種人格力量,凡正常的國家的吏治都想造成這樣的效果、這樣的境界,然而唯有*國家可以依靠制度和遊戲規則可能使之達成,否則那只是一種理想或說辭而已。薩迪的《薔薇園》中有句名言:“貪婪的人!他在世界各地奔走。他在追逐金錢,死亡卻跟在他背後。”專制制度下,只有這樣的宿命。在沒有制度的框架情形之下,要想靠道德情操建立清正廉潔的防線,只能是一個笑話。
人性有其光輝也有其弱點,那就是“自私”。沒有監督,領導人的人性常常變成私心。政治專制、槍指揮國家和垂簾聽政,這些已經成為晚清以來中國走向現代化的最大障礙。
現代的政治,本無所用於道德。制度完善的用意,賢者用其閒;不肖者無所見其不肖。但在君主時代的英國,行政幾乎是政治的全部,當政者自決的空間擴大,也少有程式可加以約束。20世紀初,中國人在西方的形象是:醜陋,陰險,狡猾,骯髒,冷漠,麻木,連長相都很難看,在國內則有義和團亂鬧,在西方大城市的唐人街,則有惡棍、罪犯,他們生活在西方,沒有本領,沒有規矩,卻隨身帶去了犯罪的本事。在西方社會,則連黑社會也要守法。政治上了軌道,則無在不有規矩。試將西方人放在這樣專制的環境醬制,相信也一定變得可鄙可惡,由人變成非人的。
希特勒、墨索里尼,相信沒有讀過中國的經書,但他們是那樣的壞,超過了普通人的想象力。
胡適、魯迅、章太炎、蔡元培、梁啟超,南社的諸位,讀的古書如何?而其對*的期求,對社會的擔當,都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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