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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的這頓邪火讓大家都有些發憷,平時要總是微笑的人一下子發了大火,還有帶著那種撲面而來的氣勢,還真就把人給震懾住了。
何況這個比喻用的是在是狠辣,秦檜、岳飛、宋高宗之間的公案誰人不知,如果不是朝中有小人,朝中有昏君,那麼鎮守一方的大將怎麼可能在就要贏的時候慘死!
但是大臣們轉念一想,皇上的責怪也重了一些,袁崇煥比起岳飛還是差了一大截的,他們也不是秦檜啊!
朱由檢回到乾清宮後把王承恩也趕了出去,一個人呆在偏殿裡面,他看著眼前的摺子真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昨夜得到了這個捷報的時候,朱由檢塵埃落定地鬆了一口氣。
對於袁崇煥這個人後世的爭議頗多,在崇禎啟用他後,先是放話五年平遼,卻暗中說乃寬慰皇上的言論,後來擅自殺死了毛文龍,更加嚴重的是導致了差點讓皇太極兵臨北京城下的崇禎二年的己巳之變。
但是無論史書如何記載,後來崇禎對於此人用了凌遲之行,是早就心有憤恨,還是中了皇太極的反間計,這些事情在今天都仍然沒有發生。而在朱由檢剛剛登基萬事都不安穩的情況下,也不可能馬上沒有理由撤了袁崇煥統轄遼東的重職。況且他知道這一戰大明會贏,可以說在此戰之後,後來的明史上明朝對後金幾乎就沒有這樣的勝利了。
然而,朱由檢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也很清楚對袁崇煥此人不能沒有節制的任用,他敢做出無詔殺了朝廷命官的事情來,說明此人多少存在著問題。可是又要用誰去遏制呢?或者說在寧錦之戰後,遼東的政策是不是要發生改變。
其實他與朝上的大臣也沒有區別,同樣希望在袁承煥的去留上再要仔細思量,但是他又心中難過,如果要人走,也不能抹去他的所有功勞。縱使袁承煥的遼東策略上,也與守將大員間有著其他的不和,但是這種將軍人用生命在保家護國的功績徹底抹去的事情,朱由檢自問還是做不到。
朱由檢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已經慢慢變成了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但是始終不可能是一個真的古人,有些良知不曾消散,只是深埋。
他可以為了算計藩王而殺人,也能利用朝臣之間的不和而制衡政局,但若是終於等來了一場大明的勝利,他連封賞功臣也做不到,那麼真的有資格有朝一日問鼎天下嗎?所以,他為了袁崇煥而悲,也為了他自己而哀。
“皇上,吳大夫求見。”王承恩的聲音在寂靜的乾清宮顯得有些突兀,他今個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發大火,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為了誰在發火,要說單單是為了一個袁承煥,王承恩不相信皇上會重視一個人到了剋制不住脾氣的地步。
“讓他進來吧。”朱由檢揉了揉太陽穴,吳無玥這個時候來也逃不開遼東的事情。
“恭請聖安。”吳無玥微微行了一個禮,就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還是那副老樣子,卻先說起了旁的事情,“膠州灣那裡的造船,四個月過去了已經完工了一大半,三寶太監曾經留下的資料十分的有用,有了那些圖紙不要說是海船,就是航海用的儀器也有了著落。那兩個人在膠州灣共事的也不錯。”
吳無玥說完了膠州灣的事情轉而說起了孩子的問題,“皇上到底想把幾個孩子寄養在我那裡,我是一個大夫,不是老媽子,你給了一個搭把手的啞婆婆,但是要管三個人還是有些忙不過來,雨化田除了沒有來看看雨佑仁是不是長大了一些,距離他學習絕世武功的年紀又近了一些之後,就沒有做過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對了,聽聞皇上得了一對龍鳳胎,我還沒有說一聲恭喜。不過龍鳳呈祥這樣的話,我是不會說的,我再強調一遍我是一個大夫。孩子生的是男是女,都與爹孃有關,而雙胎則和祖上是不是有這個先例,後人有沒有繼承這個潛質有關,祥瑞一事著實不能輕易開口。”
朱由檢聽著吳無玥絮絮叨叨的情緒竟然放鬆了下來,在這個當口龍鳳胎遇上了寧錦大捷也只有吳無玥會說此事與祥瑞無關了,他還真是敢說,即便是雨化田也不會說,倒不是不敢,而是那人心有所慮。“你來到底想要說什麼,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吧。”
“這些事情都不小。”吳無玥正色反駁到,“膠州灣的造船是一等的大事。而皇上不能因為所謂祥瑞影響後宮平衡更是大事。”
朱由檢點點頭,“朕知道,太子只會是一個人,這次田氏的雙胞胎也是趕巧了。不過,孩子還小,他們不能被壓著太多的福氣,這樣的流言也不會傳的太久。”
吳無玥也不糾纏這個話題,他只是說了應該說的,聽不聽怎麼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