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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就走第二條路。”
羅龍文停了一下說,“這條路我可以效勞。”
“先說來看。”趙忠很率直地說,“倘或是非你不可的,你想躲懶也不行。”
羅龍文微笑著仰臉環視,“好一座精舍!”他說,“老趙,你照樣在京師蓋一座蓮花庵,如何?”
此言一出,妙善與趙忠仍然是發愣,但會過意來,卻是不約而同地發出笑聲。
“謹遵臺命!我在京師照樣蓋一座蓮花庵。不過,”他看一看妙善:“你的意思怎麼樣?”
“我自然仍舊是那座庵的住持。”
“好了!說定了。”趙忠平靜地說,“小華兄,你說話算話!”
這句話是接著羅龍文所說,“我可以效勞”而來——羅龍文不但是足智多謀,而且多才多藝,除了所造的墨名重一時以外,對於土木之事,無論修橋鋪塔,構築園林,都頗在行。
趙忠知道他有此特長,又聽他自告奮勇,所以這樣叮囑一句,意思是在京照樣蓋一座蓮花庵這件事,便責成在他身上了。
羅龍文自然一諾無辭。於是妙善的滿懷離愁別緒,消散得無影無蹤,不過難處也不是沒有。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四大皆空,了無牽掛,能夠到處雲遊,說走就走。她有廟產,有放出去的帳,還有好些徒弟,如果不能一一處置妥貼,是無法遠行的。
聽她說了她的難處,趙忠指著羅龍文說:“一客不煩二主,索性都託了小華!”
“包在我身上,替你料理得清清楚楚。”羅龍文滿口應承,“好在時間很寬裕,也總要等京裡的那座庵蓋好了,才能動身,那不是三個月、五個月的事。”
想想也是。妙善嫣然一笑,殷殷勸酒,趙忠杯到酒幹,喝得酩酊大醉,在妙善的禪房中酣眠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一醒才想起誤了一件大事。前一天趙文華曾派人來關照:第二天上午早早入府,有事商量。違誤主人所命,自然是件大事;所以急急起身,匆匆上馬,一直去見趙文華。
“怎麼到這時候才來?”
“是——”趙忠決定說實話,“趙忠該死!昨晚上喝醉了。”
“怪不得!你倒去照照鏡子看,到此刻臉還是紅的。在哪裡喝的酒,醉成這個樣子?”
“羅先生約我,在蓮花庵喝的酒。”
“啊!”一下子觸及趙文華藏之心中已久的一個念頭,“我早就聽說了,從嘉興一直到蘇州,尼姑庵裡有許多花樣,我倒沒有見識過。”
言下有不勝嚮往之意。趙忠隨即答說:“要見識也容易。不過——”他略一沉吟,試探著問:“要不要先作個安排?”
“再說吧!”趙文華說,“昨天京裡又有信來催問。皇上曾問過嚴閣老,說何以最近沒有捷報?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陳東被擒,不是大人的捷報?”趙忠乘機說道:“這一番報捷之後,就應該班師了!”
“班師還早吧?汪直——”趙文華沒有再說下去。
“汪直算得了什麼?奏疏上不妨提一句,說他窮途末路,被逼得無路可走,生死不明,無足為慮。”
“這倒也是個說法。等我跟胡總督商量一下看。”趙文華又說,“陳東就擒,胡總督告訴我了,說先要審一審。你到他那裡去一趟,就傳我的話,問胡總督可審出什麼來沒有?”
“是!”趙忠靈機一動:“汪直生死不明的話,不妨就作為陳東口供中所透露的訊息。”
“這,”趙文華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太便宜胡總督了嗎?”
這話不可解。不過趙忠只要多想一想,就能明白主人的意思。如照他的建議,在陳東口供中加上一段汪直窮途末路,被逼得無路可走,至今生死不明的話,自然是剿倭軍務可以算作結束的一個很好的理由,專疏出奏,請求班師,必蒙准許。可是,這一來,胡宗憲不必再費心費力去緝捕汪直歸案;而一經班師,地方上省卻許多軍需供應,不都太便宜人家了?
所以趙文華的這一問,用意很明顯:不能白便宜胡宗憲與地方上。趙忠隨即答說:“是,太便宜胡總督了。這話,我會告訴他聽,他一定懂的!”
“只要他懂就好!”趙文華說,“你看情形辦。話不要說得太死,總以可進可退為宜。”
“是。”趙忠答說:“凡事總要請示了老爺,才能定局。”
到了總督衙門,趙忠卻不是要見胡宗憲,跟門上說道:“我來會羅師爺。”
“羅師爺從昨天下午見了總督以後,一直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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