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1/4 頁)
,到京見了面,陸大人向華公打個招呼,說兩句好話,華公莫非真的不依不饒。自己要跟陸大人去結無謂的怨?”
“果然如此,當然沒有話說。只怕辦不到。”
“辦不到就不做。”
趙忠沉吟一會答說:“照我看,很難。第一、千金易得,絕色難求;第二、錦衣衛陸大人,雖是陸太婆的胞侄,可是做侄兒的,大成疑問。”
“是的。不過我可以這樣說,有人有錢,訪救絕色不算太難;至於錦衣衛陸大人肯不肯聽陸太婆的話,外人不得而知。
陸太婆是很直爽的人,我可以老實問她:令侄對你這位嬸母是不是很尊敬?你說的話管不管用?請你實說。我想,她沒有理由氣我。如果她表示沒有把握,此事就算作罷。老趙,你看行不行?“
“能這樣,還有什麼不行。好了,就這麼說了!你請趕快去進行吧。我這裡亂糟糟地,也不留你坐了。”
出得趙家,冷風迎面一吹,有點昏沉沉的頭腦,立刻便輕鬆了。回想所談出來的結果,羅龍文不免得意,然而麻煩也還很多,不覺嘆口氣在心中自語:趙文華,趙文華,你真是小人之尤!
一路想心事,一路輕搖馬鞭,不知不覺又到了總督衙門,發現胡宗憲的儀從,正在喝茶休息,知道他已從趙文華那裡回來了,索性就見一見,談一談。
“眼前總算過去了。”胡宗憲一見他的面就這樣說:“還有三天,謝天謝地,總算去了個附骨之疽。”
這是指趙文華三天後班師而言。羅龍文問道:“他怎麼說?”
“居然很大方,一諾無辭。”
羅龍文心中一動,訝異地說:“這很難得啊!”
“算是臨去秋波。不過,我也有點奇怪,料想他總還要問那麼一兩句,譬如什麼時候送進京之類,而居然沒有。”
“他雖不問,事情還是要有個交代,我跟趙忠談過了。”羅龍文將經過的情形,細細說了一遍。
“很好,很好!”胡宗憲連連點頭:“這樣做法,大家不傷和氣。事不宜遲,請你趕緊去辦吧!天水氣量狹,早一點讓他心裡舒坦的好。”
“請放心,不會誤事。”
“當然,也不忙在這一刻。天水要走了,以後做事比較容易了,我有許多計劃,想跟你談談,你如果沒事,就在這裡喝酒。”
羅龍文欣然從命,賓主倆在書齋中小酌閒談。胡宗憲大抒抱負,要修海塘、興農桑,很有步武肅王,在浙江長留遺澤的打算。羅龍文只是靜靜地聽著,一聽聽到傍晚,才興盡而散。
回到典當不久,胡元規也從退廬回來了。想不到的,還有阿狗,更想不到的是,兩人神色有異,不但笑容全無,而且大有隱憂。
“怎麼回事?”
“恐怕出亂子了!”胡元規問:“小華,你可聽說了什麼沒有?”
羅龍文茫然不省,“我沒有聽說什麼!”他說:“跟胡總督喝了一下午的酒,此刻才回來。”
“胡總督找你什麼事?”
“很傷腦筋,很叫人生氣的一件事,此刻沒事了。”
“說了半天,到底是什麼事?”
“是翠翹有點麻煩——”
“完了!”阿狗失聲而喊:“一定讓他賺走了!”
羅龍文越發詫異,“你說什麼?”她問:“誰賺了誰?”
“沉著下來!”胡元規撫一撫阿狗的肩,“你先不必往壞的地方去想。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
胡元規所講的情形簡單,但亦很突兀:中午時分,退廬臨河的後門,開到一條非常華麗的畫舫,下來一名武官,登門求見陸太婆,說是奉了趙大人的命令,因為陸太婆與王翠翹為趙老太太補祝壽誕,極其費心,深為感激。班師在即,特地以“年家子”的身分,派遣坐舟,邀請陸太婆“母女”回嘉興法雲庵,容他當面道謝。
“陸太婆跟我來商量,是不是要赴約?”胡元規語聲低微地說:“小華,你想,派來的武官,雖未見面,也有個耳聞,確是天水面前得力的楊千戶,船更不假,除了他的坐舟以外,連總督的船都沒有它漂亮。礙於情面,似乎不能拒絕,我跟小兄弟也商量了,認為不妨赴約。錯是錯在我們沒派一個人跟著船護送——”
“不必談這些了!”大為緊張的羅龍文搖手打斷他的話:“你只說,以後如何?”
“後來,”胡元規指著阿狗說:“我跟小兄弟兩個人談起來,越談疑問越多,再想到總督不能來道賀,反而特地來邀你到嘉興,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