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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縱司令員楊成武和冀晉軍區政委王平指揮6 個旅的兵力,在平漢鐵路北段發動進攻。
9 月29日,敵李文兵團的4 個師在370 多架次飛機和數百輛坦克的掩護下,趾高氣揚地向懷來發起進攻。當地面部隊遭到我軍阻擊時,敵人的飛機對我軍陸地、交通線及後方基地進行狂轟濫炸。敵人雖在火力上佔有絕對優勢,但進攻速度緩慢。
蔣介石沉不住氣了,先前他已誇出海口,若不能速戰速勝,他將如何向世人交代。為了避免在國民黨代表大會上丟醜,蔣介石又派出他的參謀總長陳誠和北平行轅副主任陳繼承親自到南口,部署新的進攻。
陳誠一到北平便別出心裁,調敵第九十四師主力從北平附近經橫嶺向懷來迂迴。對此,羅瑞卿和蕭克早有準備,很快調楊得志、蘇振華指揮5 個旅零1 個團在敵行進途中兩次設伏,痛痛快快地殲滅了1600多敵人。
蔣介石眼看著李文兵團搶佔張家口的願望要落空,情急間又重演故伎,手寫一紙命令,把張家口劃歸第十二戰區的博作義管轄。
在西線按兵不動的傅作義看到蔣介石的嫡系部隊與我軍激戰,受到重大傷亡,無法接近張家口,正暗暗得意。接到蔣介石把張家口劃歸第十二戰區的手令,不由得冷笑一聲,迅速調集2 萬多人的部隊,從集寧向張家口的側背迂迴。對此,我軍估計不足,傅部第二天就佔領了張北。
由於東西兩面的敵人一步一步地向張家口靠攏,晉察冀野戰軍既不好打西面的敵人,也不好打東面的敵人,楊得志所部抓一把就走,但也只是取得殲敵一營、一團的勝利。這種勝利只有戰術性的意義,對全域性不起作用。因此,張家口失守已成定局。前指鑑於形勢,按戰前預定的計劃,果斷下達了撤離張家口的命令。
撤出張家口的命令下達以後,擔任掩護任務的軍區教導旅詢問要不要在市發電廠放置炸藥?正準備撤離的聶榮臻連忙搖搖手,說:“發電廠不能破壞,飛機場也不要炸燬,張家口及其附近的城市設施都不要破壞。部隊撤出以後,群眾還要在張家口過日子。撤離張家口是暫時的,不用多久,張家口還將回到人民手中,這些設施暫時留給敵人,也免得再解放這座城市時重修。”交待完這番話,聶榮臻才緩緩離開指揮所。
天上懸掛著一輪明月,市內閃耀著點點燈火。聶榮臻走上街頭,隨著往外疏散物資的膠輪車和驢馱子,隨著稀稀疏疏的行人,離開了塞外山城,向根據地走去。
月亮很圓,像有送別之情。出了這座要塞古城,聶榮臻眼前還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聳入高空的太平山,那古老的城牆,那緩緩流淌的大洋河……
傅作義再次為蔣介石立下大功。當傅軍部隊進入張家口以後,蔣介石被
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當天下午就下令召開國民大會,對國民黨軍隊進入張家口大吹大擂,“共軍已總崩潰”,“可在三個月至五個月內,完全以軍事解決問題”,反動氣焰越發囂張。為此,延安《解放日報》曾於10月13日發表社論指出:“我們全解放區一切軍隊,一切人民,一定要徹底粉碎蔣介石的進攻,收復張家口、承德、集寧、菏澤、淮陰以及一切失地,而蔣介石今天的一切罪惡必將自食其果。”
撤退途中,部隊士氣難免受些影響。聶榮臻偶然聽到有的機關於部對撤離張家口心裡想不通,感情上過不去,常常三三兩兩的議論,部隊進駐淶源的那天傍晚,聶榮臻看到兩名戰士為張家口的棄守問題爭吵起來,其中一人怒氣衝衝地說:“八年抗戰,鑽了八年山溝;好不容易從日本侵略者手中奪回張家口,為什麼又要讓給國民黨?為什麼還要再鑽山溝?”有人在一旁幫腔說:“如果要我指揮,就像馮玉祥那樣,決不離開張家口。”
聶榮臻再次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雖說撤退前已經向有關人員講清了張家口失與得的關係,但真的離開了張家口,部隊思想疙瘩還不少,戰士有看法,幹部也有不同意見,有人甚至由此而缺乏戰勝蔣介石的信心,這個問題不解決,將影響部隊以後的作戰。
1946年10月22日,聶榮臻主持晉察冀中央局在淶源召開擴大會議。
會上,大家重溫了毛澤東撰寫的《以自衛戰爭粉碎蔣介石的進攻》、《三個月總結》等文章,聶榮臻再次談了對放棄張家口的想法。他說:“這場戰爭是在敵強我弱的形勢下進行的,每一個環節我們都應該審時度勢,把眼光放得遠一些,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可是,我們許多同志看不到這一點,把撤離張家口看得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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